張朝鶴舉了舉手裡的文件示意他自己很忙:“說正事。”
宋诽短暫地撐起來的那口氣瞬間就洩掉了,他終于意識到公司可能真不覺得他算什麼東西,從前的鄭總端着保溫杯和他談笑風生是因為嘉盛就是松懈的、閑散的,小張總下派來此顯然是不想讓這股歪風繼續蔓延……
“你到底有什麼事?”張朝鶴實在沒想到對方心思百轉千回,正在無聲無息地攻略自己,隻覺得對方一言不發過于突然。
他表面冷淡強勢,實際上正高度集中精神,一邊等着接杜澤發過來的大招,一邊試圖維持住自己高冷總裁的風範。他一換姿勢,發現腳邊有一個沒丢進廢紙簍的紙團,緊張之下他做了一件學生時代上課溜号常做的舉動——踢紙球!
宋诽如夢初醒:“張總我這次冒昧拜訪主要是……”
他試圖放慢語速争取重新組織語言的時間,然而他突然聽見旁邊那位貴公子發出了很輕的一聲氣音似的笑聲——然後張總身形一頓,江特助扶額,露出了狀似無奈的神情。
宋诽剛剛拼裝起來的語言模闆瞬間被擊碎!
他僵硬地回憶着自己說了什麼、要說什麼,是否有哪裡觸怒到了老闆,絲毫沒有注意幾秒鐘之前一顆輕飄飄的紙球鑽過總裁案台下略寬的桌縫,嗖地一聲飛到了那位坐着的貴公子腳邊。
張朝鶴想捂臉,但他不能,他用餘光注意到程嵇雪善解人意地動了動腳尖,把那顆砸碎了他霸總尊嚴的小學生玩具攏到了腳下藏好,還體貼地露出了一個無事發生的微笑,勉強又把他的霸總尊嚴拼了起來。
江特助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快速開口試圖讓剛剛的幼兒園行為翻篇:“宋诽先生是為了《夢想集訓營》的事情來的麼?”
宋诽聽見她這略帶嚴厲的質問如聽天籁,立刻否認:“沒有沒有,我全面服從公司的安排!”
“那最好,”江特助語氣突然平淡,毫無苛責之意:“不管你是誰手下的藝人,都是公司的藝人。公司堅決打擊資源黑幕行為,在公司沒有公布決定之前一切小道消息都不屬實,你應該能夠正确分辨這些謠言。”
“我不希望再看到杜澤手下的藝人來總部無理取鬧,聽明白了?”
宋诽讷讷點頭,仍未猶豫好是否要和張總開口提那個推理類的綜藝,而張總卻突然擡頭,眼神裡似乎帶着一絲薄怒:“還有事?”
宋诽:!!
“沒事沒事!”屁的推理綜藝,他連忙告辭:“張總您忙,我先走了!”
從宋诽氣勢洶洶沖進來到落荒而逃全程不到五分鐘——張朝鶴全副武裝,結果對方隻丢一顆小石頭砸一下就逃跑了。
“漲工資,”張朝鶴一錘定音,“必須漲工資。”
剛準備拿小紙球發作的江特助眨眨眼,瞬間決定張董和張總日理萬機,不必知道這等小事。
程嵇雪也沒說話,他笑吟吟地看着張朝鶴以慢到離譜的速度翻了一頁文檔:“程先生帶來的律師在會客室嗎?”
他耳朵紅了。程嵇雪漫不經心地想。
“是的,張總讓法務代表到場就行,”程嵇雪十足體貼:“我的律師審過合同沒有問題的話,我簽好後就交給江特助。”
張朝鶴也實在不想看那大冤種合同,一想到比起他原本計算好的盈利虧損了多少他就一陣心絞痛,但轉念一想相當于破财免災,又覺得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隻要他壓榨得夠多,就不怕不回本!
他站起來和程嵇雪握手,這才發現兩人這樣面對面站着,他居然需要微微擡眼才能直視程嵇雪的眼睛!張朝鶴更加心痛,他的嘴卻比他的腦子更快:“你演代戰公主的時候,得有兩米幾啊?”
程嵇雪:程嵇雪難得表情放空。
代戰公主是京劇劇目《紅鬃烈馬》中的角色,是薛平貴在西涼的妻子,一般京劇裡用清朝的旗裝表示外族女子,所以代戰公主不但要穿厚底鞋還得帶旗頭。
江特助恨不得把小張總嘴捂上——雖然她也很好奇面前這位程先生扮相是怎樣的,但這問題放在一位乾旦演員身上屬實冒犯。
程嵇雪失笑:“不是這樣看的,京劇演員講究傳神,性别和外形固然是重要的演出影響因素,但如何運用表演技術去突破生理限制才是重點。我也和優秀的女老生前輩搭過戲,演出效果也是比較成功的。”
張朝鶴話說出口就後悔了,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燙。他那嘴好像是剛安上的,程嵇雪從容淡定的回答如此熟稔,可見他已經回答過很多遍類似的問題。
男人去扮演女人,究竟是不是不倫不類呢?
愧悔差點将張朝鶴淹沒,他抿了抿嘴唇:“抱歉,隻是突然好奇罷了,下次你的演出可以給我留一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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