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裡的小朋友徹底消失的那刻起,山川都死去了,徒留他一個人在腦海深處的茫茫原野裡看雲卷,看海翻,看日落時分那場難忘的悸動。
秋野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後,真相就這麼劈頭蓋臉砸下來,砸在他的心尖上。
那麼多毒素在他的體内流轉,管雲舒到底想幹什麼?他知道自己有抗體麼?
“我并非人類。”
“毒素會讓你好好休息的,哥哥。人類太苦了,我不想讓你受苦。”
被接來五毒基地住的這幾天,少年的話成天在他的腦子裡打轉,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這裡的醫療部給秋野做了全身檢查,提取完幾管血液後,秋野被限制在一小塊活動範圍裡,監視器無處不在。
都是為了人類。
……的抗體。
這幾個月一直待在基地作戰,訓練有素的人形鬼怪倒是見了不少,隻是,秋野感覺不到鬼怪對人類的壓迫到底有多深。
最初驅鬼的時候,無非就是鬼怪在外駐紮營地,打傷幾個人類,時不時添添亂。那個時候還沒有感染變異之說,物種之間的那層隔離,如同一個鐵甲護身的金剛罩。
如果他隻是個普通市民,也許觀感就會強烈得多。
留給他印象的是,在戰争爆發,自己被困在五毒的那所醫院大樓之時,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隊,人數每日都以反向的幾何級數銳減,最後消失了。
多半已經變成了鬼。
“隊長?你在想什麼?”
門口探出一個腦袋,谷雨正招呼他進門:“外面走廊風大,進來嗎,裡面多暖和啊。”
谷雨受會長之命,特地來陪他。其實秋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沒對方什麼事兒,他向來不喜歡麻煩别人。
秋野一進屋,暖融融的,眼皮重新沉重起來,枕着手臂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圍靜悄悄一片。
谷雨讀完醫療文獻,不忍心打擾他們秋大隊長睡覺,連着他的份兒一起,出門去打飯。
隻是,忘鎖門了。
一個少年走進來,沖着牆角的監視器微微笑了一下,非常自然地,坐在秋野身邊低頭看他。看着秋野松散紮起來的那個小揪揪,少年的手指不自覺撫上他的額角,把前面的碎發輕輕撩去耳後。
日光透着窗子灑進來,少年撐手看了秋野很久,小聲喚了句:“哥哥。”
緊接着,他輕碰秋野趴在桌上蜷着的手指,小心耳語:“對不起。”
秋野睡得很安穩,呼吸均勻地落在枕着的手肘上。
手臂支住下巴,少年湊近了些,俯身去親他嘴角的淡痣,動作很輕很快,蜻蜓點水一般,把其餘的小心思全都藏着掖着。
少年安靜地看着他熟睡的側臉,小聲低語:“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沒有人回答他。
怎麼尋求兩人相處的中間地帶?他對此根本一竅不通。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問題,每次秋野快要觸碰到他真實的一面,他就會下意識去回避,親吻,企圖這樣就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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