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第4章 下聘了（第1頁）

比起妻子的嫁妝顯着捉襟見肘的許多，但也知道現在的婚禮奢侈之風盛行，鄰村的老夫子年逾50也沒湊夠聘禮。自己能娶妻也是趕上了救命之恩，不然這簡短的單子怎麼可能娶上董父的大姐。二月初八，潘府一家攜聘禮和測算的婚期前來，董父開正門，帥全府觀禮，董妙自是知道潘府的情況，但看着潘锵挺直的身影和不卑不亢的談吐，也是暗暗松了口氣，董母在之前就明白自己官人的打算，知道主家那邊的行動，隻希望自己女兒能在這不太安穩的世道富貴平安而且潘家家主在鄰裡間風評很好，也是自家的救命恩人，董夫人是越看越滿意，抱着小兒子董嶽直說讓跟着姐夫學學拳腳以後考個小将軍。潘锵抱起董仁嶽，回頭跟小弟潘玉說，以後你們可以多玩玩，便将嶽哥兒放到他面前，玉哥看着踉跄走路的嶽哥，第一次見這麼小又精緻的錦衣小娃娃，走過去拉着他嫩白的小手直笑到：“這個孩子可真漂亮”，小大人的樣子惹得董母和董妙直笑。董父說了最近要帶啟哥去冀州販賣絲帛、麻布、葛布和動物皮毛。長安傳出來的鋪絨繡品最為火爆，以平針用絨線繡出棋格紋，儒雅清奇，價格适中，很是受到全國富戶的歡迎。這次的商旅主要是跟着甄家的商隊走，甄家的商隊都是上等皮毛、錦繡和珠寶，董家則是随着分一杯羹湯而已，這次帶隊的是甄家的三子甄緻行，此子善謀算，蔔吉兇，武藝師從名将馬援的後代馬伽，馬家出了開國名将和孝明帝的馬皇後，隻是馬家最後因謀反受到牽連家境式微，地位不顯，但是馬家的武将和槍法一直是神出鬼沒，無人能敵，甄家師從馬家（馬平），多用的武器就是槍和劍，祖父馬康因牽涉窦憲案，被削去爵位（爵位傳給馬康的弟弟馬郎），被殺。因此，馬康一族失勢，地位不再顯赫，甄家廣結善緣，族中弟子文習孔子之子孫，武習馬家後人，真的是一片興旺。董仁啟經年跟父親行商司農，對甄家的事情也頗有見解，遂拉着潘锵在一邊聊了起來。潘锵對甄家的武藝很是向往，跟仁啟細細聊了此人的行事作風和喜好。董父和潘父最終将婚期定在了四月初二，此間潘锵的縣尉也要下來了，到時候好事成雙，豈不快哉。

潘锵有意和甄家接觸，這次調任也多虧了甄家出手，董父也有意引薦，潘锵便在三月初調任下來後，調配人手随董父和董仁啟一同前往冀州。甄家從幽州的邊境，将交易的皮毛和玉石裝車，駕着高頭大馬，馱着十幾輛馬車趕到幽州的私人傳舍休整，早上董父帶兒子仁啟和女婿潘锵在福順傳舍等着甄緻行，店長引三人前去，甄緻行此時正和管家核對此次蜀錦、漆器、玉石和皮毛的交易量。甄緻行已經休整好，頭上戴着巾帻，内穿圓領中衣，外穿右衽長袍，寬袖，束腰，袍上現出衣褶，下擺有褶邊，腳穿履，腰間勾連雲紋劍璏（zhi）系着長劍，手執蔡侯紙，用羊毛筆在紙上書寫記錄，旁邊的吳管家頭插白毛筆，手裡拿着此次交易的貨物明細，甄三郎将筆在燈具、蜀錦、玉璧、皮毛、漆器等圈上，看到三人前來，便将書擱置在幾案旁的耳杯型燈具旁邊，燈内注了半盞麻油，燈芯豆大，映着甄三郎的臉棱角分明。董财主作揖道：“三郎，此次跟鮮卑族的交易收獲如何了，這是我的女婿武将潘縣尉潘锵，這是我大郎董仁啟”，并帶着二人跪坐于下側，甄緻行擡了手：“嗯，這次鮮卑的漆器是交易量最大的，同時收了一些皮毛，燈具和燃料銷量也有提升，此次将換來的皮毛、珠寶和馬匹運往冀州和東京”。董财主回到：“鮮卑和匈奴的皮毛和馬匹一貫是賣的最好的，我這次将幽州的刺繡和布匹運往冀州（中山無極縣）那些商鋪裡”，董财主喊了仆人（王二）将去年商鋪和土地的收益擡了過來，甄三郎将寫着明細的紙拿過來細細核對了下，就讓吳管家帶着明細紙下去清點那箱的馬蹄金、布帛、糧食和五铢錢。吳管家帶人前去牛車上清點，甄三郎看了潘锵一眼：“此次董财主一家遇險，是你小子帶人解救的，真可謂英雄出少年呀”，潘锵跪坐在席上，頭戴布巾，身高八尺，五官粗狂黝黑，肩寬腰細，手上布滿老繭，腰間挎着佩劍。潘锵拱手：“不過職責之内，用一些力氣而已，那些匪寇不成什麼氣候，早已下了虎牢了”。三人核了此行的時間和路線，甄三郎命人擺上食案和米酒，店家上了現煮的羊肚盆，對客人們說到：“這是濁家秘方鹵煮羊肚，您嘗嘗鮮”，每人人案上放着一小壺米酒，一碗羊湯，一碗小米，一盤子髓餅（動物油和的面），一盤子醬菜，吳管家執壺和仆人分支兩側，時不時添些米酒和燈油，夥計在一旁的圓形火爐上烤肉串，将現宰的豬肉和魚肉切成小塊，細細用桂皮、蘭草去腥，撒上鹽、香辛料和蒜末，用竹簽串起來，仔細的在火爐上翻烤.夥計将烤好的肉先送到甄三郎案幾上，再将剩下的給了其餘衆人，吳管家也穿梭其中，不時坐下幫忙烤肉。三人就此聊了這幾年的漢家秘聞，感慨少主積弱，鄧太後垂簾聽政，水旱并行，饑疫橫行，國中滑盜遍布，鄧太後因接連遭受和帝、殇帝去世，老百姓苦于差役，殇帝康陵秘藏，諸喪葬工作，事事減省節約，隻有常規的十分之一，能為了避免外戚掌權，壓制鄧氏家族，嚴加管束自己人，并寬恕罪犯，招回原籍安置，輕徭薄賦，與民休息，鄧太後的諸多舉措和禁令關系到了他們家族的走向和側重點，各家大族都各自安排人盯着宮裡的貴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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