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第一次來到清溪書屋,自打衛有期搬出宮,沒有人替她說好話之後,她就漸漸失了寵愛,能随着一道來暢春園,也是資曆所在。
比之王氏多有不如。
五六年不曾近距離見過康熙,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對于康熙,她又敬又怕,把愛意深深的隐藏起來,乍一看見他,心潮洶湧間讓人猝不及防。
康熙鄙夷不耐的眼神讓她蜷起身體,難堪極了,等回過神,又想到這一次的發作,添了幾分惶惶然。
四福晉對十七的處置,甚至說不上是處置,這麼快就能被康熙知曉,并且順着她的想法來審問她,可見康熙對四福晉的信任度。
十七眼神茫然,抽痛的左眸奪去他所有的注意力,變得無暇他顧。
康熙揮揮手,靜靜的聽着大理寺少卿字正腔圓的審問聲,有條有理,讓十七失去防禦,将自己的所作所為盡數交代。
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康熙沉吟,一個是四兒子,一個是十七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今一個犯下這樣的大錯,是萬萬容不得的。
“十七……除籍,貶為庶人,賜居外城李府,終生不得進内城。”
“勤嫔陳氏,除其位,冷宮度餘生,終生不得出現在人前。”
康熙的話語淡淡落下,對于這母子二人,他心中失望透了,對于陳氏和陳佳的所作所為,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對于四福晉的處置,他是滿意的,她越是心慈手軟,他就越放心。
她的運氣實在讓人心驚,打從注意到她,十年過去,鮮少有人能讓她吃虧。
再一個,十七如今的模樣,更是讓他震驚的無以複加,他這個兒子,素來以康健出名,從不曾想過,可一根銀針下去,失了老四家的治療,瞬間就現了原形,雖然不能除根,可這樣世人無法的病症,她能壓下去,讓他跟常人一般,已是稀世難尋。
老四家的手中,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是他所不知的,也是他未來的需求呢?
康熙轉着手中的佛珠,心中震驚非常。
而在西北角的浣花院,衛有期就顯得淡然很多。
她早已料到康熙會密切的關注她這裡的情形,大張旗鼓的處置十七,也是明目張膽的向他告狀,看,你的小兒子已經會拿人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犯到你的頭上。
因着胤禛的受傷,衛有期不打算再放過他們。
貶為庶人算什麼,若是康熙有心,或是遇上大赦天下,因罪而貶總有起複的那一天,她要的是,他再無翻身之力。
動了老祖的身外之物不打緊,她不在乎那些,有或者沒有,對于她來說,區别并不大,再怎麼稀世的珍寶,也比不上一粒靈沙。
可動了老祖的捧在心尖上的人,那就等着永世不得翻身吧。
陳氏當天就被送回皇城,在最偏僻的冷宮住下,這地點是衛有期選的,空蕩蕩,隻她一人。
連個瘋的都不給她留,在極度寂寞的時候,隻要有體溫的人,都能帶來溫暖,而面對寂靜破敗的院落,才是摧毀一個人神智的最佳方案。
老祖心中的憐憫一閃而過,惹誰不好呢,非得惹她。
陳氏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囑咐暗衛好生看顧着,不要讓她好過之後,就抛在腦後,解決一件事之後,還有千千萬萬的事等着她處置,哪能事事想着念着一個陳氏。
今日突然有些天陰,外頭風呼呼的刮着,雖然有些幹熱,可總比大太陽曬着強,衛有期有些坐不住了,帶着玉钗、玉笄、玉環、玉钏四個丫頭一道,慢悠悠的在院子中散步,盛夏時節,知了聲聲的叫着,在天熱的時候會帶來煩躁感,在天氣正好的時候,偏又覺得悅耳。
正走着,就碰上了一個美人,約莫是新進宮的,她還沒有見過,斜倚在白玉欄杆上,手中執着淺綠的團扇,細細的眉尖輕蹙,望着河水中錦鯉發呆。
看到幾人走近,她身邊的大宮女約莫是低聲提醒她了,那美人就扭過身,露出一張略帶憂愁的芙蓉面,雙頰帶着暈紅,細聲細氣的請安。
衛有期向她含笑緻意,瞧見她羅裙下小小一雙繡鞋的時候,有些驚訝,怎麼會有人的腳生的那麼小,在心中比劃着,倒比手掌還短些。
美人不自在的縮了縮腳,将一雙綴滿珍珠的繡鞋藏在羅裙裡面。
看的出來,她是極受寵的,身上的穿着,并不是美人的制式衣裳,反而從了漢例,頭上的插戴倒是能看出來形制,可所用的材料無一不是精品。
“來,我們一道走走。”衛有期沖她邀請。
那美人咬了咬唇,垂眸應下。
這麼嬌嬌軟軟的一團,看的衛有期心都化了,聲音也輕了三分:“不知美人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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