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點點頭,轉過來在燈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林潛,直将他看得不自在,才輕笑道:“看不出,你倒是個老來俏,專引着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恐怕不知,那小茹姑娘是真的仰慕你吧?她之前在你衣服上刺了繡,我去和她娘說了,張大娘讓她以後别再過來了。下午她就哭哭啼啼在門外攔住我,說我這樣惡毒,根本配不上你,早晚要下堂呢。”
林潛木頭似的臉色出現一些緊張,抓着她的手道:“她胡說,媳婦兒,我不會離開你。”
玉秀輕哼一聲,“誰離開誰還不好說呢。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裡,我李玉秀是個容不得人的性子,若哪一天你動了什麼心思,咱們就該散夥了,我給你的新人騰位置,兒子也得歸我。你可别到時又來說我絕情。”
林潛聽了,面上一片冷肅,握着她的手也捏緊了,硬邦邦道:“你也不能離開我。”
玉秀不似當初,如今早已不怕他的冷臉,又道:“真心還需真情來待,你若一輩子一心一意地待我,那我自然生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家的鬼。”
林潛聽她這樣說,面上表情才又緩了下來,“媳婦兒,我對你絕無二心。”
玉秀嗯了一聲,林潛又道:“下午我過來提湯,廚娘說你和七七出去了,是什麼事?”
玉秀道:“我今日回了趟清平鎮,找莘姨商量過了,打算與她家一起開一家繡莊,就在縣城裡,我來做掌櫃。”
林潛又緊張了,“你要出去做事?”
玉秀慢悠悠道:“可不得出去,天天在這後院裡待着,我連今日是晴天還是雨天都不知。哪天再來個天真燦漫的小芳姑娘什麼的,我跟七七,怎麼被人趕走的都不知道哩。”
林潛巴巴道:“不會有别人的,以後我都不理了。媳婦兒,你别去了吧?”
玉秀問:“你不許我去?”
林潛忙道:“我舍不得你去。”
玉秀便說:“有什麼舍不得的,如今你在前院教那些孩子,我在後院待着,咱們也就夜裡才說得上話。等我去了繡莊,白天去傍晚回,那時候你也下學了,不是一樣的麼?”
林潛隻道:“不一樣。”
她若在後院,雖白天也見得少,可總歸知道她就在那裡,一回頭就看見了。等她出去,那這一天裡,她會遇見哪些人,跟誰說話,給誰笑容,他一概不知。怎麼會一樣。
玉秀不理他,“我跟莘姨已經說定了,這事沒法更改,若一切順利,半個月一個月的,繡莊就開張了。”
林潛悶頭坐了一會兒,玉秀以為他生氣了,又聽他道:“家裡銀子是不是不夠了?”
玉秀道:“還有我的嫁妝呢,你當初送我的首飾,我先當掉一部分,也就夠了。”
林潛記得那些首飾媳婦兒都很喜歡,每天早上梳妝的時候都要一個個拿出來看一遍。他也記起來,這一年來,已經很少給媳婦兒送禮物了。
他抿着唇,道:“别當了,銀子我來想辦法。”
玉秀道:“你有什麼辦法?難道又要出門?那武館怎麼辦?”
林潛點頭,“蕭樓前日給我傳訊,有事需要我幫忙,武館便先休息幾日。”
玉秀忙問:“蕭師弟家裡出事了?”
蕭樓自五月底回省城成親,至今一個多月了,也沒見人回來。玉秀原先想着是不是他新婚妻子不願意過來,後來又想起來,蕭樓本就是那邊的人,不來也正常。
林潛道,“是他嶽家,不是大事,我去一趟就回。”
因不是要緊的事,原本他不打算去的,不過媳婦兒如今缺銀子花,那他少不得跑一趟。
玉秀心下稍安,又問:“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一早。”
玉秀點點頭,“那好,我今晚給你收拾幾件行李,你早點回房休息吧。”
林潛聞言,眼巴巴地盯着她,“媳婦兒……”
玉秀擺擺手,“這事沒商量,那小茹姑娘下午跑來罵我的事,我還窩着火兒呢,要不是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我能受這個氣?好好去隔壁反醒反醒吧。”
林潛蔫蔫地走了,心裡給黃茹記了一筆,若不是顧忌她是女子,恐怕已經上門去找人麻煩了。
次日一早,林潛依依不舍揮别妻兒,直奔省城而去。
他走後沒多久,莘娘就上門來了。她也是個急性子,昨日聽玉秀一說,昨晚就讓她男人今日一大早來縣城找鋪子,她也順便跟來見見玉秀。
兩人拉了幾句家常,便直奔主題,莘娘道:“這些年我一直覺得鎮上繡莊太小了,施展不開手腳。咱們這次要弄就弄個大的。我讓你叔去找鋪子,那種前頭是店鋪,後邊帶院子的最好。我想着咱們不如招幾個手藝好的繡娘,從省城買來時新的花樣,讓繡娘們在後院做針線,做好了就拿來前頭鋪子賣。雖要多花一份繡樣的錢,可咱們自己雇人繡的,比直接從省城進貨肯定要劃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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