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連忙接過,道:“麻煩姐姐了,快屋裡坐吧。”
玉秀便跟她進了屋,屋子不算寬敞,擺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别的便沒了。
三好請玉秀在桌邊坐下,又去廚房給她倒茶,看她似乎還要擺弄出一點什麼來,玉秀忙攔住,道:“不必忙了,又不是什麼客人,你不如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呢。”
三好笑了笑,道:“家裡什麼都沒有,讓姐姐笑話了。”
玉秀道:“這有什麼,何必這樣見外,說不準過段日子咱們能成鄰居,你若這樣客氣,我可不敢上門。”
她又看了看三好,與月前相比,似乎瘦了些,便皺眉道:“在這裡可有不順心的地方?”
三好仍是笑,道:“哪有什麼不順心的,我現在整日也不需幹什麼活,閑着呢。”
玉秀便不再說什麼。她之前聽李月梅提起,李靖似乎婚前有個中意的女子,不知他到底斷了沒有。她不曉得三好知不知道這件事,有意提醒她,可畢竟兩人交情未到那份上,怕人不信她,又怕李靖已經和那女子斷了,那她此時再說,不免有挑撥他們夫妻間感情的意思。可若不說,又怕李靖和那女子仍有來往,三好蒙在鼓裡,她心有不忍。
正拿捏不定,院門又被人敲響了。
兩人互看一眼,三好起身道:“倒是奇了,往日一個人也沒有,今天竟接二連三有客人來。”
玉秀也跟着起身,道:“是靖哥兒回來了嗎?”
“還早呢,他還得一個時辰。”
玉秀便道:“先别開門,問問是誰。”
三好問了一句,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問此處是否是‘定安’的住處,她找定安的娘子。
透過門縫往外看,外頭隻站着一名女子,三好便把門開了,道:“這裡沒有一個叫定安的人,姑娘你找錯了。”
門外女子穿着羅裙,打扮富貴,看着像個富家小姐,門一開,她就上下掃了掃三好,又打量了站在她身後的玉秀,道:“怎麼會沒有?我和人打聽清楚了,他就住在這裡。你就是定安的娘子?”
三好道:“我不是什麼定安娘子,我相公是平山書院的學生,姑娘你弄錯了。”
那位小姐便笑了笑,道:“是我糊塗了,定安是書院裡先生給他取的字,他名叫李靖,你們沒讀過書,不知道讀書人之間,從不會以名喚人,而是表字相稱。”
她這話裡頭嘲笑的意思便很濃厚了,玉秀聽了皺起眉,她看這女子打扮,再聽她對李靖的稱呼,猜到她應該就是李月梅當初所說那名富家小姐。沒想到李靖都已經成親了,這二人竟還有來往。
她心頭有些起火,見三好不打算說什麼的樣子,便也和那女子似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捏起嗓子,扶着肚子慢吞吞道:“我們鄉下婦人,确實不懂什麼名啊字的,不過什麼是禮義廉恥我們倒是懂,這麼光天化日的,在别人娘子面前,口口聲聲喊人家相公的表字,這種事情給我十張臉我也做不出。如此看來,你們這些讀書人果然與我們不一樣,至少臉皮就比我們厚多了,你說是不是,三好?”
三好倒不知向來和氣的玉秀有這樣尖牙利齒的時候,她看了看對面那人時青時紅的臉,憋笑道:“是呢。”
“你——”周如芸氣結,她爹是平山書院的夫子,有一次在家中辦了個詩會,她躲在屏風後頭,一眼就看中了年輕俊朗的李靖,後來打聽到他是本縣最年輕的廪生,心裡就更滿意了。她用家裡小弟的名頭,以讨論詩畫為由,跟李靖開始了書信往來。
她曉得李靖雖眼下式微,日後必定前途無量,所以對他勢在必得。交往中便有些刻意迎合,果然赢得李靖的好感,後來道明身份,兩人關系便暧昧起來。
一切都向着她期待的發展,她甚至能想象出日後自己成為官夫人的風光模樣,哪知李靖突然要斷了與她的往來,沒幾日就傳出他定親的消息。
她自然不甘心,有心與他見上一面,李靖卻刻意躲避。
她爹雖是學院夫子,可她身為女子,也不能随意進出書院,李靖又有心回避,竟沒一次能讓她如願。
他成親後,倒是讓她碰巧遇上一次,隻是人多不好說話,她刻意在他面前掉了張帕子,帕子上寫了首表明她心意的小詩,哪想幾日後,李靖托人将那帕子送了回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眼看到了眼前的如意夫婿成了别人的,以後的榮華富貴要由别人去享受,她怎麼甘心?
她聽說李靖的娘子跟随他到了縣裡,因此今日甩開了小丫鬟,過來會會她。見了面才發現,不過是個普通農婦罷了,既無出色的樣貌,也不懂詩詞歌賦,這麼一個粗俗婦人,不知李靖看上她哪裡。她越想,心中越是酸妒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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