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缭繞,黑煙蔓延。
白闆行走在獨屬于自己的家中,帶給他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家中,無論他在外遭遇任何困難,在家總能遺忘悲傷,愁苦,獲得心靈的甯靜,畢竟終歸有家人等待他,父親和煦的招呼,母親溫柔的笑言。
回過神來,是一氧化碳刺鼻的味道,煙塵嗆人鼻孔的堵塞感,原先米黃色的牆壁,天藍色的屋頂都化作了黑與紅的灰燼和烈焰。父母也在他的身邊消融,什麼都沒留下。
白闆驚醒,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低沉灰暗又陌生的天花闆,潮濕腐臭的空氣中夾雜着濃重的的腥臭味,明滅不定的燈光下是數不清的飛蟲,角落爬滿長腳蜘蛛,他似乎在地下室裡。
白闆試圖起身,但背部嚴重的燒傷讓他痛的直不起腰,觀察自身,白色的繃帶纏繞傷口,因為發炎流膿泛起淡淡的黃色,他下意識認為是父母幫忙包紮的傷口。
回想起夢中的内容,之前的經曆,毫無疑問,他的父母已然去世,但他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就那樣消失了,他待在這個灰暗的地下室裡,乖乖的,沒有發出一點噪音,仿佛這樣父母就會下來接走他,告訴他,之前的經曆都不過是一場噩夢。
一分鐘,一小時,一整天……
白闆側倒在地上,哪怕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渴得神志不清,他也在不停默念救贖女神尊号,他口齒不清,口水流了一地,小蟲圍繞身邊,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咚!
鐵質大門被粗暴的打開,爆發的響聲在地下室回蕩,驚得周圍的毒蟲四散而逃。
白闆擡頭,眼中閃爍着光芒,但看見的不是來接他的父母,而是一個蓬頭垢面的黑醫生,他眼神冷漠,那是毫不把白闆當做同類的眼神,那是看見明碼标價商品的眼神。
他把白闆像提牲畜一樣隻手提起,随意地丢在病床上,快速的給他打上吊針,但不是注入藥物用的,而是抽出血液用的,一滴又一滴的血液回流進玻璃小瓶的滴答聲,是這片寂靜中唯一的聲音,不過當白闆想起那是自己的血液激起,就渾身哆嗦,一陣害怕,那黑醫生看見,呵呵笑道:“要不是你年齡太小,血型又比較珍惜,早就和外面那群人一樣被‘分解’了,現在還抖什麼勁,記住你的好運,哦對,記得祈求神明,這樣沒準真有傻瓜會在你壞掉前買走你呢,哈哈。”
後來白闆才從黑醫生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原本需要繼承撫養責任的親戚拿走他家的遺産後,就謊稱他已經中毒不治身亡,沒兩天就把他賣到了這家黑醫院。至于法律監管方面,在黑幫管理的外城區,根本就沒人在意一個孤兒的情況。
最可笑的是,白闆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個拿走他家産的親戚。
從那以後,白闆不再祈求神明,不再信任他人,不再期望父母活着。
……
白班眼神空洞的看着黑醫生在地上倒下一堆散發腐爛臭味的糊糊,他麻木的爬過去,生命本能地,囫囵吞棗地吃下那些過去對他來說難以下咽的食物,然後行将就木般緩緩爬了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因失禁濕成一片,帶着尿騷味的地鋪。毒蟲看到這裡的主人回去,紛紛遊蕩在那塊沒有遺留一點糊糊的地面,吮吸着那裡的汁水,試圖從中獲得一點營養用以維持生命。
不知過去多久,白闆像一條老病苦疾纏身的老狗毫無生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着,他緩緩閉上雙眼,像是認命般坦然接受自己的悄然落幕,明明他是還想查明父母死亡的真相,向這個悲慘,不公的世界複仇,他的雙眼帶着壓抑不住的怒火沖破麻木,但其實他隻是害怕死亡罷了,他的求生欲裹挾着他在這樣的經曆下仍掙紮求生,在無盡的悲痛中仍然期盼着世間的美好,就像買不認命般倔強,相信獨屬于他的幸福終将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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