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柳施逄冷冷道。
蔣原沒有動作,他眯起眼睛打量面前這隻妖怪,心知不是他的對手,但要他乖乖聽話,這不可能,更何況手頭上是他弟弟,什麼時候他碰碰于魚還要别人同意?
一妖一鬼分明沒什麼動作,可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于魚眼見不好,忙讪讪地朝柳施逄笑了笑,“這是我哥哥,不是壞人,你、你别緊張。”
蔣原臉色馬上就臭了,他攬着于魚不痛快道:“他是誰?魚兒幹什麼跟他這麼客氣?”
“他就是我說的妖怪朋友啊,當初幫了咱們的,哥哥你還說要謝謝他,怎麼忘了?”于魚下意識隐瞞了跟柳施逄的關系,還像他遞了個哀求的眼色,柳施逄面如寒霜,冷冷地哼了聲,算是同意他的說法。
蔣原面色更黑,不僅如此,心裡還憋屈得慌,他第一眼見到柳施逄,就打從心底裡不喜歡這個妖怪,那是一股無名的敵意,可現在他看不爽的妖怪成了恩人,他不僅不能給他好看,還得賠笑臉,這簡直要怄死他。
突兀的鈴聲響徹小小的樓梯間,打破沉默。蔣原撈出手機看了一下,立馬翻個白眼,毫不猶豫切斷。
于魚道:“是要緊事嗎?哥哥如果有事就快去忙吧。”
蔣原嗤了聲,“别理她,天天——”
鈴聲又響起,蔣原滿臉不耐要按掉,于魚忙阻止:“你就接一接吧,可能真有重要的事。”
蔣原看他一眼,不高興地點點頭,“好吧好吧。”他放開于魚,背身步下兩級台階,靠着欄杆接通電話,“喂。”
“勞倫斯?你在哪裡?”于魚聽那邊一個女音這麼說,他歪着頭想,勞倫斯?哥哥什麼時候取了個英文名?
柳施逄這時朝他伸出一隻手,那是無聲的要求,過來。
于魚吐吐舌頭,剛把手伸出去,馬上就被握住了,他垂下腦袋,臉上發熱。
“我在外邊,你看完電影自己回去。”蔣原說。
那邊的女音激動道:“為什麼?你在哪裡?你不能丢下我,是伯母讓你送我回去的,你不能留下我一個人。”
“啧,”蔣原磕了磕後腳跟,不耐煩道:“别老拿她來壓我,她到底是我媽還是你媽?”
那女孩聽起來要哭了,“勞倫斯,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蔣原朝天翻個白眼,剛要說話,聽見于魚在後頭叫他,他捂着話筒回頭,換上好哥哥的臉孔,輕聲問他:“怎麼了?”
“你還是去看看她吧,不能把女孩子一個人丢下。”
“那你呢?”
“我跟柳樹也要走了,反正那電影中間漏了一大段,光光看個結尾沒意思,以後有機會再看吧。”
蔣原抿着唇想了想,點點頭,“那好,你先回去,明天就是周末了,别亂跑,我有空就去看你。”
于魚高興道:“行,我在寝室等你。”
兄弟兩個還沒道别,柳施逄已經滿臉不豫揪着于魚的帽子把他拖走了。
“嘿!你——”蔣原剛要追出去,電話那頭的女孩哭起來,“勞倫斯?勞倫斯你在聽嗎?你到底在哪裡……”他煩得隻想跳腳,氣吼吼地暴露了從前小霸王本性,“吵什麼吵?!小心老子賣了你!坐在原地别動,我馬上回去!”
他氣咻咻趕到影廳,入口那站着個年輕女孩,一見他就泫然欲泣撲了上來,“勞倫斯!你去哪兒了,你吓到我了!”
蔣原甩了甩手,沒甩開,更加氣悶,“我就是遇見個同學聊了兩句,你哭哭哭的哭什麼!”
“你同學也陪他女朋友來看電影嗎?”
“……也?”蔣原語氣古怪地重複着。
“啊,我、我是說……我們……”女孩兒眨了眨小扇子一樣長長的睫毛,最終害羞地垂下頭。
蔣原沒理她,他眯起眼喃喃重複:“女朋友……情侶電影……”
于魚與柳施逄從電影院出來,時間是晚上八點多,市區街道上正熱鬧,霓虹彩燈照亮了半邊天。
兩人一前一後隔着半步距離走在人行道上,于魚瞄了瞄妖怪的臉色,心懷惴惴問他:“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你生氣了嗎?”
柳施逄沒看他,管自己往前走,于魚又問了一遍,他才說:“為什麼不說實話?”
于魚垂着頭嚅嗫:“我、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沒多想,隻是覺得不能讓蔣原知道兩人的關系,就隐瞞了。現在想想,大概是害怕蔣原生氣,畢竟他跟柳施逄實在相隔太遠,都是同性不說,還是一人一妖,說出來簡直駭人聽聞。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大膽最離經叛道的事,不知這樣做是對是錯,可若要說後悔,他卻不覺得。
柳施逄周身的空氣似乎更冷了些,凜冽刺骨,于魚縮起脖子小小聲喚他:“柳樹……”話裡帶着不自覺的委屈和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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