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很緊張地盯着打表器,連到哪兒了都沒注意。沒辦法,實習期那點補貼根本不夠她在這個城市生活的,能省則省。出租車拐彎進了另一條道,車速開始變緩了。她看了一眼四周,才發現這條路有點眼熟,好像就是在之前的酒店附近。後備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兩人都吓了一跳。司機連忙回頭去看,看見有人要開他的車門。他想要加速,前方正好又要拐彎,連忙伸手去鎖門,可是緊張之下,手都有些顫抖,沒等他鎖上,車門就直接被人拽開了。栗子舟吓得抱起自己的包就往旁邊躲,可是出租車右邊的門根本打不開,她連想逃下車都難,隻能瑟縮在角落,一臉警惕地看着來人。空氣中混雜着血腥氣,還有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栗子舟怔怔地看着撞入眼前的人,用力眨了眨,确認不是自己眼花。司機面露菜色,舉起雙手投降,還忍不住嘟囔。“看你老盯着打表器,本來想着給你走個近道,誰知道碰上這種事……”見這個膽小的司機雙手離開了方向盤,男人直接抽出鈔票丢到他懷裡,黑漆漆的眸子在後視鏡裡格外陰冷:“媽的,開車!”還以為丢過來的是把刀子,司機抖了一抖。看到是錢,頓時雙眼放光,踩了油門就飛了出去。這一大筆錢都夠讓他繞着暨城兜三天了。栗子舟咽了咽口水,抱緊自己的包看向了窗外,假裝在欣賞暨城黃昏的風景。顯然旁邊的人不會讓她好好地看風景,下巴吃痛一下,就被人強行扳了過來,伴随着男人輕佻的語氣:“啧,這麼巧啊。”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栗子舟幹笑了兩聲:“哈,哈,是啊,這麼巧你也剛下班啊?”俞青焰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驚喜,手臂上的傷也不覺得疼了,隻是眯着眼睛看向她:“你看,上次都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了,我隻是打了他一頓,他要的是我的命。”栗子舟看了一眼他的手臂,難道他傷成這樣,是上次那個被打的中年男人幹的嗎?不過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說不定人家就是被打了才懷恨在心呢。對方手臂上的血都滴到了她的裙擺上,一滴一滴,如同盛開的罂粟,栗子舟臉都笑僵了:“你……都傷成這樣了,不用去醫院嗎?”俞青焰很滿意她的反應:“怎麼,擔心我啊?”栗子舟掙脫了他的鉗制,下巴都有些發紅。她伸手嫌棄地擦了擦,也不笑了,“鬼才擔心你。”拿人錢财的出租車司機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請問,是要我開去哪裡呀?”俞青焰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孩,改了主意,看向後視鏡淡漠道:“去中心公園吧。”栗子舟很懷疑地看了一眼他的傷,“确定不去醫院?”“去醫院幹嘛?”俞青焰嘴角噙笑,“萬一把小護士們都迷死了,醫院還要不要開張了。”“……”栗子舟簡直無法理解,但是看着他手上血流不止,還是覺得心驚肉跳。雖然傷口不大,但失血過多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她可不想跟這個人死在一個車裡。到時候萬一他真死在車裡,她就算不被認為是同夥,也算是個目擊者,總之脫不了關系。她再也不想惹麻煩上身了。栗子舟翻了翻自己的包,找了半天隻找到一條贈品絲巾可以用,于是拆開包裝,包在了他血流不止的手臂上,動作算不上輕柔,甚至還有幾分粗魯。俞青焰正要打電話,手臂上忽然傳來冰涼卻柔軟的觸感,他詫異地看了一眼,卻見栗子舟低頭往自己手臂上綁些什麼。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的傷口,女孩卻在認認真真替他包紮。他挑眉,好像不太信任:“這樣行嗎?”“你别小看我好嗎,我可是考過急救證的。”栗子舟白他一眼,手上卻沒有慢下來,因為記者經常沖在第一線,所以很多前輩都會靠急救證,這樣至少能在危急的時候派上些用場。少女白皙的手指在他手臂上忙碌着,睫毛很好的遮住了她有些緊張的雙瞳,那天光線太暗,他沒有仔細瞧過她的臉。此時此刻,俞青焰靜靜看着她,狹長而又涼薄眸子裡多了幾分溫柔,也染上了些許難得的亮光。他介紹自己。“我叫俞青焰,青焰,是鬼火的意思。”“你呢?”在葉星淮的教導下,栗子舟長了個心眼,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有可能涉黑,不能把自己的信息暴露給他,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而已。車窗外高樓倒退而去,薄暮之下,整個暨城都籠罩在一種暖金色調裡,女孩臉上細碎的絨毛也帶着淡淡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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