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在海神号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将它控制在自己手裡,就可以利用它進行一場完美的木馬計,兵不血刃的攻入亞特蘭帝。而作為整個多拉古星系最著名的一艘貨運船,海神号的底細早已經被宇宙海盜們摸得一清二楚——船上一共有140餘名船員,除船長安瑞斯和大副蠻錘可能擁有b級以上的戰力外,其餘船員都是廢柴的d級左右,基本上不堪一擊。而那名可以作為戰力的船長,恰好有一個緻命的弱點——一天真的人道主義情懷。他們完全沒有去想,為什麼這麼大肥羊的一艘飛船,能在宇宙中平安航行二十年。他們注定會得到一個慘痛的教訓。好吧,現在讓我們把視角再次調轉回海神号。搜救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章魚哥兄弟駕駛着宇宙清道夫在飛船的殘骸和廢墟之中尋找生命信号,而零在海神号的中央操控室裡,一個人控制着八台機械手臂,從旁協助。至于齊悅,盡管她很想幫上忙,但中央操控室所有東西都是隻有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才會用的。她于是争分奪秒的跑向醫療室。零所操控的機械手臂,複雜精密程度完全不下于人的胳膊,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機械操控師也不過能同時控制兩台。他卻能一個人控制八台,并且每一台的動作都流暢完美得像是在跳舞。看到那些手臂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撥動碎石,攔截流石,在合适的部位安置誘導器,海神号上的專業機械師額頭已經不由自主開始冒汗了。“不要跟他比。”安瑞斯笑着在一旁安慰道,“這是天賦,就像卡利安有八條胳膊,你隻有兩條。”“喂喂,你不是想說他有八個大腦,而我隻有一個吧!”機械師吐槽道。“說了你也不懂。”安瑞斯笑道,“你隻需要知道,他是個怪物,沒有可比性就行了。”“說起來,安瑞斯,”機械師回頭搜尋齊悅的身影,壓低聲音,“他明明這麼厲害,為什麼我們要騙那個小姑娘說……”這個時候他們議論的對象打斷了他們的話。“卡利安,(97,27,104)位置。齊納,(120,92,67)位置。”他一面同時協助着兩個人作業,一面面色平靜的對身後的人說,“請繼續幫我保密,謝謝。”機械師瞬間淚崩——這個時候還能分神,簡直是在蹂躏他作為一個專業人士的自尊。搜救工作總算平靜順利的結束了。卡利安和齊納順利的将三名幸存者的密封艙搬運進飛船。在安瑞斯帶着人前去接收的時候,零單獨叫住了她。……“你是說,我們救上來的人是間諜?”聽完了零的分析,安瑞斯若有所思。“有這種可能。”零說,“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隻要遇到了落難飛船,你都會不遺餘力的進行救援。他們的計劃可靠性很高。”盡管零隻是說“可能”,但是安瑞斯對他的判斷卻抱有十成的把握。對方畢竟是指揮過無數次戰争,并且從最終結果來看無一落敗的傳奇人物,這麼簡單的狀況不可能判斷失誤。“搜救之前為什麼不說?”安瑞斯問道。零沒有回答……安瑞斯也立刻明白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然後她馬上又問了一個更傻的問題,“你不打算讓她知道?”零搖了搖頭。“樂樂很努力。”他說,“我不能讓那些敗類糟蹋了她的好心。”安瑞斯笑了起來,“她未必就像你想得那麼脆弱。這個孩子有一種一以貫之的決心,不會這麼容易就動搖了……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碧綠色的眼眸裡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燒——那些利用人的善意行惡的混蛋,不管是宇宙海盜還是豬油蒙心的老太太,都絕對不可饒恕,“就讓我們,好好的招待一下我們的客人吧。”但是搜救的結果小小的超出了零的預料。密封艙門打開,螞蟻女王紅褐色的複眼出現在搜救者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安瑞斯和零不由自主的望向齊悅。而齊悅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很快便垂下眼眸,協助船醫将女王搬了出來。“卡爾塔人的幸存者。”安瑞斯壓低了聲音,問零,“難道她也和海盜們合作了?”“隻是個巧合。”零這麼說,“卡爾塔女王不是誰都能使喚得了的。”他很清楚,這個卡爾塔人所表露出的超越極限的求生欲望,絕對不會是因為仇恨。很多時候,愛是比恨更強大的動力。她執着于逃出普蘭托的原因,必定是普蘭托之外她無比挂念和珍視的事物,為此她不可能不謹慎的選擇盟友。“去看看另一個吧。”零對安瑞斯說着,自己則上前将齊悅從螞蟻女王身邊拉開,對齊悅輕聲說,“這裡交給我。”齊悅點了點頭,轉而去另一邊幫忙。如果給前?宇宙海盜船長蘇魯一個反悔的機會,他一定會選在三個月之前的某一天。那一天他聽說全宇宙油水最豐厚的普-艾航線上有海盜掘得第一桶金,于是心生貪念,做出向普-艾航線進軍這麼愚蠢的決定。結果他幹了一輩子的海盜,反而被人反劫了财,這一票就把全部身家都賠了進去。自己也被踢出春雨号。堂堂海盜船長,最後居然落得被警察救的悲慘結局。不過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自從登上了赤丸号的主艦,蘇魯才發現自己之前過的都是多麼窩囊的人生。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的攔路搶劫,而不用老鼠一般躲避星際警察的搜捕。路邊的小星球想要航路通暢?沒關系,拿錢來買!多麼快意人生……好吧,作為一個受過s級戰力“天網”蹂躏的弱小的伊爾曼人,他承認肆無忌憚的殺人這點,确實不那麼令人愉快。不過這不要緊,蘇魯想,隻要這一次能成功奪取海神号,他進入赤丸号高層的日子也就為時不遠了。财富和權力面前,這點犧牲算什麼?這麼鼓舞着自己的時候,蘇魯聽到了密封艙被打開的聲音。因為還處在假死狀态,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但伊爾曼人身體裡到處都是的智能芯片已經開始幫他分析四周的情形:兩個b級戰力,其中一個有修正?那就肯定不到b級了。其餘都是d級,哦哦,還有一個修正到d級的——真實戰力是,f級!決定了,萬一計劃失敗,就挾持她當人質逃跑。他已經可以想象夢寐以求的生活已經在向他招手了。可憐的蘇魯,這個時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還遠遠沒有結束。誘導器在救援時便以準備完畢,引導彈發射,碎石和飛船殘骸的定向吹飛很快便完成。無數碎石以飛船為中心,像四面飛去,就像綻放了一朵巨大的煙花。億萬流星滑落。與此同時,卡姆也從無盡的黑暗中緩緩醒了過來。神經毒已經侵入到她的大腦,損傷了不少區域。她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昏睡過去的了,卻依舊記得卡爾塔的地下有近萬枚卵等着她的哺育,她必須要回去。她紅褐色的複眼與齊悅黑柔的眼睛兩兩相對的時候,擁有全宇宙最敏銳視力的卡爾塔人在這一刻感受到命運的殘酷。然而三個體節全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她已經沒有抗争的資本了。卡姆的心情平靜到了極點。她所侍奉的女王陛下将種族延續的使命交到了她的手上,可是她已經是最後一名卡爾塔人,她無可交托,隻能一遍遍的從頭再來,直到成功或者毀滅。“這裡已經不是普蘭托了。”然後她聽到齊悅這麼說。【逃出來了……】她竟然覺得難以置信。她試探着轉了轉自己的腦袋,齊悅上前幫她搬動了一下,調整好姿勢。而後便是靜默相對。齊悅低垂着睫毛,黑眼睛裡平靜無波。她攥了攥手心。“你是卡爾塔人嗎?”她終于問了出來,“……你有沒有劫持過地球飛船?”罪孽如影随形,卡姆從來都沒有逃避過。然而此刻面對着那場襲擊裡唯一的幸存者,她卻發現承認也是這麼的艱難。“是……”她最終還是這麼回答道,“我是卡爾塔人,并且參與劫持了你們的飛船。我請求你不要在這裡殺死我,”她用電子亂碼一樣的漢語對齊悅說着,“我請求你……”她現在還必須活下去。齊悅在這一刻想要追問;難道當初我們沒有請求過嗎?你明明也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為什麼不肯分一點憐憫給那些無辜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在這個擁有最原始和殘酷規則的宇宙裡,大多數種族都對外星物種保持着漠然的疏遠。她已經不止一次被當做沒有人格的道具對待了,卻依舊學不會這種思維。她終于将心中的悲憤壓抑下去,用最平靜的聲音問道:“你既然去過地球,那麼是否知道它的位置?”飛船還有兩個小時便會進入蟲孔。一群粗野的水手找樂子的嘈雜聲已經聽不到,大多數船員都抵抗不住困倦,回房休息了。飛船内照明的模拟日光也已經昏暗下去,窗外黑暗的宇宙裡,那些遙遠的星星的光芒越發明亮起來,回廊的地毯上也浸染了他們銀色的輝光。零倚靠在醫療室門邊的牆上,沉默的聽着裡面傳出了的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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