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橋,尼伯龍根之地。
騎着八足天馬的奧丁仰天怒吼,光焰升騰,雷聲滾動,周圍的死侍都在君王的震怒下跪地叩首,祈求君王的寬恕。
“咔……”
蓦然,奧丁的龍軀上傳出爆裂的聲響,聲音尖銳得連雷聲都壓了下來,金色的龍血從他的身上噴湧而出,龍血流到地上,爆發出嘶嘶的灼燒聲。
奧丁臉上的面具猛然出現數道裂痕,裂縫如蛛網般擴散,在密密麻麻的裂縫中,隐約露出一張猙獰如厲鬼的面龐。
昆古尼爾是這個世界命運的象征,當命運之槍向它的主人發起審判時,即便是龍王也無從逃避。
盡管在楊間面前,被昆古尼爾瞄準的是祂的精神投影,但命運的審判必定命中,并沿着他與精神投影之間交織的命運絲線追溯而來,成功傷及到了他的本體。
以龍王之軀的生命力而言,這種傷害對祂來說,尚可忍受,不過是多多修養一段時日罷了。
“嗡……”
昆古尼爾發出了悲傷的鳴聲,它為自己認賊作父,甚至反過來想要擊殺原來的主人感到萬分的愧疚。
它覺得自己,有點不幹淨了。
奧丁撫摸着一度背叛了祂的昆古尼爾,溫柔地說道:
“昆古尼爾,我原諒你了。”
“我們以後,還是要一起戰鬥,一起向命運挑戰,曾經的往事,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不值一提。”
奧丁撫摸着昆古尼爾,拍打着天馬斯雷普尼爾,沉聲道:
“異界的神明确實厲害,不論是那一手時間逆流、錯亂因果的手段,還是言出法随、掌控天地的能力,都不是現在這個狀況的我們可以抵擋的。”
“我在北極的尼伯龍根内曾經留下複生的繭,但面對這種級别的敵人,一個繭恐怕未必夠用,我恐怕需要再到其他地方布下複活的後手了。”
奧丁的神音在尼伯龍根内隆隆作響,隻見奧丁揚天望向漫天風雨,眼瞳中的金光逐漸閃爍起來:
“雨是連接現實與尼伯龍根的媒介,在自然降雨的黑夜,這裡的尼伯龍根會自發地向現實趨近,尼伯龍根之門也會敞開。”
“現在又正好遇上東方古國的夏季,連日以來雨水豐沛,冥冥之中極易引發尼伯龍根降臨現實。”
“那時,如果那位異世界的神明有意追尋,很可能找到高架橋上隐藏的尼伯龍根之門,這樣對我很危險。”
很快,奧丁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既然如此,這一個月的海城就不要下雨了,那位神明什麼時候離開海城,就什麼再下雨吧。”
這個決定一下,奧丁便在雨夜之中睜開獨目,黃金瞳中奔騰着龍王的威嚴。
古老的龍文在暴風雨中回蕩,那是風的至高主宰在禦使祂的無上權柄,天空倒懸在祂的威嚴之下,風雨雷電同時作出呼應。
浩蕩的長風從高架橋上吹起,在高空中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漫天風雨都被吸攝而入,一時之間,暴風雨平息了。
漩渦的吸力從尼伯龍根中透出,在海城的風雨中逆流而上,形成一道升天的龍卷,不斷吐納着海城的水氣流動。
這是駕馭氣象的天空與風一系的高級言靈,可以操縱一定範圍内的水氣流動,在龍王的手中施展出來,可以影響一座城市的水循環。
為了躲避異界的神明,在龍王的意志下,未來一月,海城無雨。
尼伯龍根的大門,暫時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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