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褚昱也過來坐在她身邊,看着她拿石塊打水,沉默了一刻問道:“這幾日見你好似有些不高興。”
張子魚一愣,是我不開心還是你不開心,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是因為定興縣的事情嗎?”褚昱問道。
張子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這幾日的煩悶是由定興縣事件引起的,可好像又不全是為了這件事情。
“這些年到處遊曆,官官相護的事情見得多了,總覺得權勢就是惡人的保護傘,偏偏受害的卻是我們這些隻想過普通生活的老百姓。”張子魚感慨道,雖然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京官,可是這麼多年她過的也隻是底層百姓的生活。
褚昱撿起手邊的一塊小石子,用力朝水中抛去,而後說道:“這世間有些事情總是無可奈何,我朝明明有一套完整的《大朔律法》,若是從朝廷到地方都能依法而行,那這樣依仗權勢作惡卻又無人敢管的事情就會少很多了。”
“朝廷明明設有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各個地方也有相應的監察機構,怎麼卻依舊有那麼多官員無視朝廷法度。”張子魚歎道。
褚昱說道:“世人多有貪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铤而走險,若是這貪心有了權勢的庇護,就會更加肆無忌憚,便是這些監察機構的官員,若是他們自己都隻顧着中飽私囊,又怎麼會真正想着要執行法度,懲治腐敗,說不定還會反過來為這樣的貪官惡豪進行遮掩。”
張子魚冷笑一聲:“我隻是覺得可笑,這世間的正義不能靠律法伸張,卻隻能靠更高一級的權力去壓制,如果萬事都隻以權力大小來衡量,那無權無勢的人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這權勢既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就隻看掌握權勢的人如何利用,若是有朝一日,律法可以由上而下得到徹底的執行,這權勢大小也就無關緊要了,可如今的朔朝,依舊以權力為尊,想要保護更多的百姓,就必須坐上更高的位置。”褚昱說道。
坐上更高的位置,張子魚看了一眼褚昱,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他是太子身邊的得力幫手,将來在朝廷的官位肯定不低,他又會成為怎樣的官員呢。
正在此時,一陣輕微的樹葉響動突然傳來,張子魚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幹燥的天氣裡一絲風都沒有,這樹葉怎麼會動,她轉頭去看褚昱,褚昱已經站起來離開她十幾步,和其他人一樣都是一臉警惕,随從們也都拔出了劍圍在褚昱周圍。
難道出了什麼事?張子魚雖然不太明白,但也感覺到此地可能有危險,她正想着一會兒該怎樣躲避,四周已經圍上二十來個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個個手裡的劍都閃着寒光,慢慢地向他們逼近。
隻一刹那,雙方就已經交上了手,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個個功夫都是上乘,不過注意力都在和褚昱的侍從打鬥上,都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張子魚,纏鬥了一會兒,雙方各有損傷,但對方到底人多,漸漸占了優勢,蕭安眼見抵擋不住攻擊,便對褚昱喊道:“主子,你快走,我們在這兒攔住他們。”
褚昱閃身躲過一柄飛來的短刀,已有一個黑衣人打到他的面前,舉起手裡的劍全力向他肩膀刺了過去,褚昱往後一仰,黑衣人的劍收不住,深深刺進了褚昱身後的大樹,而後被褚昱一腳踢倒跪在地上,褚昱又是一掌劈在他頭上,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蕭安見褚昱還不走,自己又被黑衣人纏住脫不開身,便又大聲喊道:“主子,你快走,你死了我們都活不了。”
褚昱稍一猶豫,便翻身騎上旁邊一匹馬,而後策馬奔到張子魚旁邊,一把将她抱起坐在馬上,使勁拍了一下馬屁股,那馬就如離弓的弦一樣飛馳而去,三四個反應快的黑衣人也搶了馬去追褚昱,剩下的被蕭安等人纏着無法脫身,雙方又打鬥了一陣,黑衣人便開始撤退,就如同鬼魅一樣來去沒了蹤影。
蕭安見他們撤退,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事情都在計劃之中,環顧四周,見自己這邊的人重傷兩個,剩下的也都帶着傷,自己胳膊上也挨了一刀,剩下的便是找個僻靜的地方養傷,想來拖上一個月的時間,褚昱應該就已經到汝甯府多時了。
張子魚騎在馬上,隻覺得耳邊呼呼風聲,随時都要被颠下馬的感覺,隻能往褚昱胸前又靠了靠,聽到後面一直都有淩亂的馬蹄聲,原來黑衣人一直追着他們,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跑到了一片連綿的小山坡,路也開始拐了好幾道彎,褚昱将馬騎到拐彎處,使勁拍了一下馬,而後一把抱起張子魚,施展輕功跳下馬,迅速躲到一塊巨石後面,那馬受了痛繼續往前面跑,不多時,就看見三四個黑衣人騎着馬跟着追了過去,倒沒有注意躲在路旁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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