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目光就放到了高溶身上...高溶的身份是很尴尬的,說起來非常尊貴,是先帝唯一的嫡子,真要是‘繼承權’,他可比高晉還靠前!但問題是,這不是高晉當了皇帝麼!
就算沒殺了高溶,高溶也注定是個眼中釘肉中刺。
高晉表面上對高溶很好,可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内裡對高溶的針對與打壓,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高洪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平日裡沒少給高溶難堪...每次這樣之後,高晉都會裝模作樣責備一番,然而都是‘小懲大誡’,以他還是個孩子含糊過去。
高溶從來就沒有恨過高洪,高溶的性格和楊宜君真是一模一樣——一旦被他們認為是‘弱者’,那就不用擔心會被他們恨了,因為他們向來隻和那些很強很風光的人過不去。
高洪在高溶眼裡,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跳梁小醜而已。事實上,若不是高洪此次跳出來,他都忘記有他這麼個人了。畢竟事先計劃此次入洛之事時,要小心對付,殺個措手不及的人裡,并沒有高洪。
簡單來說,高洪連被列入計劃的資格都沒有。
但此時高洪自己着急跳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正好高溶需要一個立威的對象,這不是很好麼?
‘噌’的一聲,仿佛是裝飾品一樣的腰間長劍已經出鞘,劍是寶劍,鋒利無匹,一劍封喉。
咽喉被割斷之後,高洪沒有立刻死,他隻是緩緩倒下,因為呼吸不過來掙紮着、掙紮着...死去。
本來應該是哭聲一片的大殓之日,殿内此刻卻無比安靜,連高洪斷氣前一刻的掙紮也聽的清清楚楚。
忽然,宰相徐友臣走出列。跪倒在地,匍匐行禮:“臣徐友臣,奉迎鄭王反正!”
這之後,趙集深深看了自己的外孫一眼,也走出了隊列:“臣趙集,奉迎鄭王反正!”
高溶是帶着兵來的,又有王闊支持,可以看作是軍隊的意見。而現在徐友臣和趙集出列,又代表了文官和勳貴的默認——這種決定當然不是一時下的,趙集這邊或許是見風使舵,加上對‘外孫子’的偏重,但老奸巨猾的徐友臣絕對不是!
今日之事,自然是早有鋪墊的...他不必明面上支持高溶,不必事先做任何事,雙方之間的默契是,到了某個時刻,高溶站到台前了,他得默認。
有了徐友臣和趙集開口,其餘人等陸陸續續也跪倒下來:“奉迎鄭王反正!”
這其中包括了高秦、高楚兩位皇叔......
而一旦跪下來了,想要再站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高溶慢慢走到大行皇帝棺椁前,他沒有跪下行禮,甚至沒有再看,他的目光放到了一旁,是他的母親,親生母親,旁邊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
“母後?”
高溶這個稱謂教旁人心裡‘咯噔’了一下。
趙娥可不是高晉的皇後,按理來說是不能稱為‘母後’的!高溶如此稱呼,自然是因為趙娥是高齊的皇後。
趙娥一生都習慣于依靠一個支柱,在家是靠着家族父母,這沒什麼可說的。嫁人之後,先是高齊,再是高晉,都将她保護着,讓她能一直一直做一株菟絲子——現在,換成自己的兒子,似乎也未嘗不可。
趙娥雙手搭在小兒子的肩膀上,抿了抿嘴唇,和多年以前高晉來見她的那夜沒什麼不同。她輕聲對長子道:“吾母子之命,皆托于鄭王。”
高溶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弟弟,輕輕颔首:“弟之富貴安平,母後何憂?”
說罷,高溶轉身,看向殿内所有人,這些人都是燕國的王公貴族,是這個國家的支配者,而他現在已經能支配這些人了。
良久,他擡了擡手,有人将所有高家皇子們的屍體收拾走,興慶殿重回甯靜。在高溶的示意下,大殓儀式繼續,隻不過高溶并沒有參與到這場大殓中,他站在與自己身份并不匹配的角落裡,看着衆人哀哀哭泣,或真或假,就像一個旁觀者。
就在所有人戰戰兢兢時,高溶終于在大殓儀式快要結束時,走上了前,對大行皇帝的棺椁行禮。然後離開,再出現時,他已經換上喪服,而且是最重的‘斬衰’。
大殓之後有所謂‘成服’,即親屬按照與大行皇帝的親屬關系,穿上不同的喪服,越是關系親近,喪服就要越粗糙,表示哀思越重!這一點上,皇家與民間是一樣的。
成服時,新帝就該服最重的‘斬衰’。
很快,關于燕國最新的情報傳遍了周邊各處:
‘燕主晉殂,其侄溶自立’——自立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
就在所有人睜大眼睛,打算看看燕國要走向何方時——到底是高溶坐穩大位,還是一場紛亂大戲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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