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溶不同,他特别看了楊宜君一眼,确定她心裡有數——高溶比趙祖光了解楊宜君多了,楊宜君并不是熱心腸,将别人的事當自己的事?那是不可能的。但這一場對賭,她不會敷衍了事、潦草收場。
因為楊宜君就是那種好勝心極強的人!而且是對手越強,她就越讨厭輸!
鄒士先并沒有客氣,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一會兒楊宜君,最後輕輕點頭:“既然小娘子如此偏老朽,老朽不肯,倒是不識擡舉了,就照小娘子說的罷。最後賭一局,五十根籌子,一局定輸赢!”
沉吟了一會兒,鄒士先從懷中取出一錦囊,又從錦囊中拿出一個小紙包:“這是昔年宮廷貴人使用的死藥,小娘子将其下在酒杯之中,再請兩位公子打亂順序——我們二人對飲,若是小娘子無事,便是小娘子赢了。”
說着,鄒士先在面前擺了三隻酒杯,又分别斟了酒。
楊宜君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倒是沒有吓破膽子,隻是道:“三杯酒?豈不是小女赢面要比先生多一倍?”
鄒士先笑了:“是老朽拉着小娘子賭命的,讓一讓也是應該的...再者,小娘子青春正好,老朽卻是行将就木,‘賭本’都不一樣,赢面上自然也該讓着些小娘子。”
聽着很有道理呢,楊宜君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個時候趙祖光忍不住了,跳出來道:“不過是賭局而已,怎麼就要賭命了——鄒先生,您若是一不小心,豈不是人沒了?那我們與你賭這一局,圖什麼?”
說到底,他們要赢,還是要鄒士先這個人。要是他喝了有毒的那杯酒,他們是赢了,可那有什麼意義。
鄒士先卻道:“那就是命了,命不叫老朽如此...就如同當年,命裡有那一遭,叫老朽那般......”
他好像已經下定決心要這樣了。
楊宜君從鄒士先手裡接過小紙包,然後看了看鄒士先,又看了看高溶和趙祖光。忽然道:“趙家公子請小女來賭這一局,可沒說還有賭命一說,小女子不過是來玩的,這可不成...真要是賭命,還是得兩位趙公子自己來。”
趙祖光聽楊宜君這樣說,頭皮都麻了!是了,他才想起這一點來。楊宜君可不是忠于高溶的死士,他幫高溶賭一局,既得了人情,自己也玩的高興,這很好。但要讓他冒着生命危險,那是不能夠的。
她在這件事上推辭,趙祖光真是一點兒也不奇怪,也很理解。
但關鍵的問題是,楊宜君當下将問題抛過來,他就意識到這一局比之前想的還要難——不隻是要擔心鄒士先人沒了,還要擔心自己的性命。将自己的命放在賭局上,這可比之前想的要沉重多了。
鄒士先饒有興緻地看向高溶和趙祖光:“小娘子這般說倒也對,本就是代人來賭的,可不能自己出‘賭本’。既是這般小娘子便與公子們換一換,就是不知道哪位公子肯做這飲酒對賭之人?”
“我——”趙祖光心裡一緊,連忙搶在高溶之前說話。
但他被高溶一個手勢打斷了,高溶的視線在鄒士先、酒杯、楊宜君這條線上滑過。然後他朝鄒士先點了點頭:“我才是真正與先生對賭之人,理應由我來。”
趙祖光很想改變高溶的想法,換成自己來,哪怕是極低的風險,他都希望高溶避開。更何況,三杯酒中一杯毒酒,已經很危險了...但他對高溶的服從并非一朝一夕而成,而是兩人認識二十年來,潛移默化的結果。
就像是他豢養的獵犬,呼哨一聲就會奔來,呼哨兩聲就懂得追獵圍捕獵物。本能快過了其他,高溶做出的決定,他是沒有力量去抵抗的。
楊宜君雙手合十,笑了一下:“既然是如此,那就請先生與公子背過去,我這就下藥。”
高溶和鄒士先都背了過去不看,楊宜君看了一眼還看着她的趙祖光,搖了搖頭:“趙四公子也背過去...你與趙六公子是一起的,知道了毒藥在哪個酒杯中,說不定會給她使眼色暗示呢!”
趙祖光急得要不得,大冬天的,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從額頭上冒出來。他對着楊宜君不停作揖:“楊娘子!楊祖宗!楊神仙!你仔細些,這可是......”
這話說不下去了,他隻能道:“我做什麼要背過去?你也是我們這一邊的,按這樣說,你就不該下藥。”
隔着帷帽的帷簾,看不清楊宜君的神情,但感覺楊宜君應該笑了一下:“哎呀!趙四公子此言差矣!我哪裡算是你們的人?先生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我原就是被你們拉來幫忙的,隻當是湊個熱鬧!”
“罷了罷了,我也避嫌...等下了藥,我就走,輸赢都不管了——這天色忒遲,我也耽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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