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将自己的力量掩飾為光明魔法,而那道白色的龍焰也的确對我造成了傷害。”索帝裡亞答道,“當時在聖庭我就已經察覺到,托特身上的魔力,很像是我曾經最寄予厚望的繼承者……”
尤利斯敏銳地察覺到索帝裡亞平靜的音調裡那一絲惋惜與後悔。
“最寵愛的繼承者,是指愛神……薩波爾?”他問。
“薩波爾”,索帝裡亞曾經的化身,以“色與欲之魔”的假身份與塔托斯稱兄道弟,而他所對應的愛與欲之神,正是尤利斯回歸到世界邊緣之後的身份。
難道托特神使竟然是……
“不。愛與欲之神——Eros,一直為你留着,MiarUlysses。”索帝裡亞聲音裡的脆弱稍縱即逝,聽見他的問話,又很快恢複笑意,“凱爾·穆德沒有說錯,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衰退,而那時世界之樹仍舊在沉眠,世界邊緣不能沒有神族的管理,因此我将力量一分為四,賜福給當時的精靈王,分别為生命、光明,與希望。他們能夠在我消失後,繼承我的力量。而隻有那份名為‘愛’的力量由我保存,并且親自凝聚出精靈形态,以‘薩波爾’之名,行愛神之事。”
“我記得你說過,塔托斯是生命之子。”尤利斯回憶道。
惡魔消失的四年後,終于再次提到這個名字,索帝裡亞一聲慨歎:“塔托斯,曾是三名精靈王裡最忠誠于我的。”
雖然沒有目睹惡魔的消逝,但如果繼承者死去,曾經賜福的力量本該回歸到索帝裡亞身體中。可當那原本已經潰散的魔法卻又在瞬間凝聚成更為強大的信仰之力,被人類所吸收時,索帝裡亞知道,這個在污泥裡掙紮了數百年的靈魂,終于在那一刻完成了自我救贖。
“俄尼接受了光明之力,赫博利則象征着希望。”
仿佛又回到了獅堡那個本該分享彼此秘密卻被意外打斷的冷夜,尤利斯看着索帝裡亞,終于問出了早就盤桓在心的疑惑:“如果托特神使能夠使用黑魔法,他難道是赫博利?”
索帝裡亞有些痛心地搖頭:“托特是人類。赫博利……我曾經的繼承者,早已全都堕落為惡魔。”
“舊曆549年,人族向精靈宣戰,阿波菲斯寵愛的精靈并不懂戰術謀略,縱使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依舊在人類的詭計中接連隕落。塔托斯、俄尼、赫博利,都在這場戰役中死去。”波賽爾平靜地接道。
接下來,就是尤利斯曾經以為是玩笑的,索帝裡亞曾以輕松的語調訴說的,無數精靈靈魂在不甘與憤怒中堕落為惡魔的結局。
黑澤大陸的種族,無論人類還是非人,死後靈魂都會重回自然之母的懷抱,經過淨化與孕育,再以另一種形式再次誕生,這是這個世界的運行方式,環環相扣,精妙而神秘。
但這種平衡卻在“惡魔”這一種族産生後被打破。
堕落的靈魂無法被自然回收,隻能在世間孤零零飄蕩,而壯大種族的本能又驅使着他們引誘其他種族,不斷吞噬那些剛剛離體的靈魂。
“那是自我們誕生後,所見證的最為黑暗的年代。不僅陸地生物,許多海族都在那些靈魂的誘惑下堕落,利維坦、克拉肯……他們都曾經是我最喜愛的坐騎。”波賽爾雙手緊緊攥着珊瑚礁扶手,右手無名指上,一枚藍晶戒指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明一滅。(*)
“人類與精靈,惡魔與人類,還有人類之間的鬥争,無論多麼慘烈,神族都沒有插手。”尤利斯一句話點出關鍵。
“是我攔住了阿波菲斯。”波賽爾說道,“自然是這世界的唯一規則,神族的唯一職責是在它的運行出現偏差時出手糾正。”
索帝裡亞搖頭苦笑:“聽從你的勸導,正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所以你後來才創造了‘歸途’!”“啪”的一聲,珊瑚礁扶手被海神掰掉,那張俊俏的臉上浮現出扭曲的憤怒,“阿波菲斯,陸地變成這個鬼樣子,全都是因為你一念之仁,想要給那些堕落靈魂一個‘同等’的救贖機會!自然之母之所以不願回收他們,就是因為……”
“波賽爾,如果‘歸途’不存在,那麼此時此刻的黑澤大陸,恐怕隻有遍地枯骨,包括你的海洋,也不會有生命的氣息。”索帝裡亞平靜地說道,“自然之母所謂的一視同仁,隻是優勝劣汰,就像六萬年前巨蜥的滅絕。你希望看到精靈的滅絕,還是人類的滅絕?”
似乎被戳到痛處,波賽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你不該将自己視作創世神,你怎麼敢用自然之母給你的力量再去創造新的世界……”
“波賽爾,還記得我們從水晶球中窺探生命誕生奧秘的那個場景嗎?每個種族、每條生命都不應被漠視。如果因為我擁有神族最不該有的私心而被稱為自然之母最拙劣的創造,那我不會反駁,我無法放任任何種族對其他種族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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