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艾絲珀吭哧幾聲,終于奶聲奶氣地哭了起來。尤利斯卻隻是仰面朝天,呆呆地看着地牢黑漆漆的頂。
“你要離開我嗎,MiarUlysses?”他無意識地念叨着索帝裡亞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明明是最深情的挽留,當時的他卻沉默着,沒有給出回答。
現在,終于輪到他被抛下。
索帝裡亞每一次的強硬占有,尤利斯都全部想起了。
奧東的密室、變成烏圖爾的每個自以為是夢的夜晚,以及昨晚的,由暴力開始,又以溫和為結束的宣洩。
昨晚,他們進行到一半時,惡魔對他的記憶封鎖已經開始松動,但聽見他顫抖着求饒的聲音時,索帝裡亞卻反而更加兇猛。
幽暗的囚籠裡,那汪原本湛藍的清泉似乎被狂怒染上了紅,索帝裡亞的眼睛變成了兩簇血紅的火苗,将他裡裡外外的抗拒都燒得一幹二淨。
他在冰涼的懷抱中沉淪,在索帝裡亞火熱的吻裡窒息,直到他終于喊啞了嗓子,騎士先生才變回了應有的優雅和克制。
但他卻早就被揉軟成一灘爛泥。
尤利斯清醒着,卻又糊塗地什麼都不去想,他自暴自棄地将自己完全交給了索帝裡亞,直到如願以償地昏過去。
他可恥地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在第二天醒來時,又再一次狼狽不堪地直接逃離這個依舊彌散着情事氣息的牢籠。
可命運卻似乎格外喜歡玩弄他這個可憐蟲,接二連三地給他出難題,偏偏每個難題的答案都是“索帝裡亞”這四個字。
胸膛傳來一陣陣遲鈍的麻木,不用摸也知道,那是契約之印的位置。
這團刻在靈魂上帶瑩藍色的印記,曾經隻是一團模糊的光暈,也曾經因惡魔的魔法而變得黯淡如疤痕,但在此刻,卻散發着溫暖純淨的光芒,像是索帝裡亞克制的吻。
尤利斯将拳頭抵在胸口,那麻木就慢慢變成了蔓延到四肢的疼痛,讓他甚至有些惡心,他卻一動不動地垂着頭,看向胸膛上越來越清晰的刻痕。
他曾經以為這枚印記代表着一隻被刺藤束縛,即将墜落的白鴿,可直到現在,他才可笑地發現契約之印的真正含義:那一根根纏繞在白鴿身體上的藤蔓,正組成了将它托舉出深淵的翅膀。
這就像他。
不,這根本就是他。
他總是習慣于無休止地索取索帝裡亞的幫助,卻又不願意付出半點回報。他一步步試探着索帝裡亞的底線,而騎士先生卻似乎毫無底線地一再退讓。
或許,在潛意識裡,尤利斯就是仗着索帝裡亞的縱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去想,索帝裡亞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這樣無能又貪心的窩囊廢?
不過現在,答案似乎不再重要,在他一言不發地離開索帝裡亞的同時,他終于親手斬斷了騎士先生對他的感情。
艾絲珀哭得更大聲了,被丢在一旁的伊凡也有轉醒的迹象,現在哪是什麼自怨自艾的時候?在短暫地可憐了自己一番後,尤利斯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逗弄着艾絲珀,一邊把伊凡拽起,讓他靠在牆角。
好不容易把寶寶哄得止住了哭,剛要松一口氣,那邊伊凡一聲呻.吟,悠悠醒來。
“唔……”伊凡揉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正在納悶發生了什麼,但在和尤利斯的目光對上之後,又立刻顫抖着手腳并用地向後爬,“不,求你,别,别殺我……”
“伊凡,别害怕。”尤利斯盡量放緩聲音安撫着。
索帝裡亞給他的眼睛不但能夠看穿魔法的幻術,也讓他可以在黑夜中視物,因此他能夠清晰地看見男孩正因恐懼而無聲流着淚。
尤利斯想了想,把剛剛入睡的艾絲珀放在地上,往伊凡的方向推了推:“這是我的寶寶,我把她交給你照顧,好嗎?”
雖然鋪着稻草,但幼童依舊是怕涼的,小小的一團剛碰到地面,就不安地蹬了蹬腿,小嘴一癟,軟軟地哭了起來。
“我把她交給你,你不要怕我。你可以信任我。”尤利斯再重複了一遍。
伊凡有些猶豫,視線在尤利斯和地上的寶寶不斷遊移,但終究是不忍心聽小孩子哭鬧,一把将艾絲珀從地上抱了起來,又快速縮了回去。
尤利斯松了一口氣。
伊凡接受了自己的“贈與”,那麼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當别人從你手中獲得了什麼東西時,他會下意識地願意聽從你的要求。”這是索帝裡亞教他的。
“聽着,伊凡。”尤利斯将自己的距離與伊凡扯近了些,果不其然,男孩沒有明顯的抗拒,“明天托特神使将在主殿主持一場‘神臨’儀式,賜福所有到場的人。聖歌唱響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進入‘冥想’狀态,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除非有爆炸那樣的巨響,才會破壞他們的冥想。到時我會來這裡找你,我們騎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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