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耽誤,塔納……陷落……失守……我去!”隔着金色浮雕大門,烏圖爾斷斷續續聽見了羅曼将軍的請願聲,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試着推了推,吱嘎一聲,大門裂開一條縫。
屋内的讨論聲立刻消失了。
“烏圖爾?”凱爾略顯急躁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緊接着是皮靴踏在地面的哒哒聲,“你醒了?為什麼沒人通傳?侍從呢?”
凱爾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烏圖爾。
烏圖爾卻擺了擺手:“不要怪罪他們,我把侍從支出去了。……陛下,我辜負了您。”
“咚”的一聲,他的膝蓋重重磕在地面,沒有羊毛毯覆蓋的大理石地面。
凱爾還沒來得及開口,議事廳内就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
“公爵大人,數萬士兵葬身獸口,無數百姓被凍土國的侵略者屠戮,作為統帥的您卻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獅堡。您當不起公爵這一頭銜!”羅曼将軍直截了當地責備道。
烏圖爾身體晃了晃,沒有作答。
“将軍,您征戰數十年,難道一次敗仗都沒有吃過?您又是為什麼活到現在?”凱爾冷聲質問,“我已經說過一次,這場戰役的失敗不是任何人的責任。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一直低頭看着大陸地圖的杜克公爵這時擡起頭來:“事已至此,我們需要的是調整策略,而不是互相責備。烏圖爾公爵,你是唯一一個在看到侵略者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告訴我們,納多河一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烏圖爾的目光緩慢掃過在場的三個人。
“羅曼将軍說的沒錯,我是逃兵。”半晌,他輕聲開口,“面對着凍土國死而複生的野獸和士兵,還有那由魔法制造的漫天箭雨,我唯一的念頭是,想要活下來。”
“我本該與戰士們共存亡。”
烏圖爾拒絕了凱爾讓他坐在椅子上講述戰争始末的提議,單膝跪在地上,将整個經過講了一遍。
他的語氣很淡,聲音很輕,仿佛毫無感情的旁觀者,但在講到從天而降的“神子”以及他一劍斬殺對手時,在場三人都不禁動容。
“安德魯那個老匹夫,竟然把亡靈号角給了那個僞神……”凱爾沉吟,“你做得很好,烏圖爾。”
“不,陛下,我無法确定那隻号角是否損壞……”烏圖爾身體晃了晃,然而,還沒等他說完,羅曼将軍就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從地上揪了起來。
“你……殺了神?”羅曼将軍聲音發抖。
烏圖爾瞬間兩眼發黑,急促地喘了起來。
羅曼的視線向下一掃,他這時才看見,這位帝國年輕的公爵大人,華貴的暗紅色絲綢睡衣上,竟然已經濡濕一大片,而那衣角,正滴着血珠。
國王陛下連聲叫着醫師,羅曼将軍輕手輕腳把烏圖爾抱在躺椅上,三個男人原地轉圈一籌莫展,最終還是默默跪在角落的哈桑上前,為烏圖爾把睡衣脫掉,露出了他身上早就浸成暗紅色的繃帶。
“将軍,看清楚了,這就是您唾棄的逃兵。”凱爾冷笑道。
“誰能想到宣稱信奉神明的人,竟然會召喚亡靈作戰?”羅曼将軍雙手攥了攥拳,鄭重地向烏圖爾行禮請求他的饒恕,“陛下,按照公爵描述,納多城堡失守已成必然,凍土國的士兵想必已經到達奧東領地,再過十天……請您給我五萬人馬,我将在斯坦尼北部的戈多城堡阻攔凍土國。”
“阿茲克也即将越過阿布魯山脈最危險的地段。”一直沉默的杜克公爵也開口了,“我需要三萬士兵,希望能将他們攔在峽谷。”
“這樣一來,斯坦尼守城的兵力還有兩萬。”凱爾說完,又輕聲重複道,嘴角習慣性地翹起,卻并非是笑意,“兩萬。”
公爵和将軍的臉上陰沉,沒有搭話。
所有人都知道,帝國曾經有五十萬雄師。
凱爾看着匆匆趕來的醫師手忙腳亂地給烏圖爾上藥、換繃帶,稍稍放下心來,視線落在桌上的小型沙盤上。
曾經四翼雄獅的腳印踏過了黑澤大陸絕大多數的區域,但短短一個月,帝國各地全線潰敗,雄獅一路後退,如今竟然龜縮在以帝國心髒為中央的、比巴掌大的聖域還要小的土地上。
不但各國割讓給伽曼的領地又被搶了回去,那爛泥巴凍土國和老烏龜阿茲克還貪婪地垂涎着伽曼數百年來的固有領土。
癡心妄想!
“舅舅,将軍,雄獅或許會在獵殺活動中偶爾失利。”凱爾擡起頭,翡翠色的瞳仁裡閃爍着光芒,“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獅子永遠是站在最頂端的獵食者。”
凱爾轉過身,抽出牆上用作裝飾的帝王佩劍,锃亮鋼劍“锵啷”一聲,刺破議事廳中沉悶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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