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芸被他的眼神吓住了,一口飯噎在嗓子裡,方飛一邊給她喂水一邊拍背才咽了下去。
方飛反問道:“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方叔叔,我舅舅怎麼了?”程家芸不安地拉着方飛的袖子說。
霍永森立即吩咐傭人去檢查家的東西有沒有缺少什麼,方飛見了就說:“你懷疑他跑了?那不可能的,家芸還在這裡,他能跑哪裡去?要跑的也該帶上家芸一起跑。而且他早上還發燒了,跑不動的。”
聽到方飛說萬仟生病了,程家芸急的直掉眼淚,“方叔叔,我舅舅生病了嗎?生病好辛苦的,我們快去把舅舅找回來好不好?”
“他生病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方飛也火了,絲毫不給面子地破口大罵:“你他媽現在才來關心人家,早幹什麼去了?你以為他生病是因為誰啊!”
昨晚方飛起夜去看程家芸有沒有蹬被子,聽到樓上沒有關上的門傳來男人的哭喘和其他暧昧的聲音,結合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尋常,他就猜到霍永森又強迫了萬仟。
保镖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大聲說:“boss,萬先生找到了,他在社區門口昏倒,安保叫了救護車送到醫院去了!”
霍永森和方飛急忙趕到醫院,方飛和接收萬仟的主治醫師了解情況,霍永森沖進了萬仟的病房。
“滴,滴——”放在床頭的心率檢測儀發出有規律的聲音,萬仟躺在病床上,淩亂的頭發搭在額頭上,眼睛下深青色的眼袋很是吓人。
霍永森伸手去碰觸床上病人的臉頰,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萬仟被碰醒了,他疲憊地撐開眼,觸到對方的視線,側過頭躲開了碰觸的手指。
過了一會兒,他又轉回頭蹭了蹭指腹,擠出一絲讨好的笑。
霍永森的心蓦然一痛,他總感覺自己一不小心弄丢了什麼,可一時間又搞不清楚是什麼。
“要不要喝點水?發燒多喝點水退的快一點。”
“……嗯。”
霍永森給萬仟小口小口地喂水,方飛和主治醫師走進來,方飛說:“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人醒了就可以離開醫院了。”
把萬仟帶回家裡,眨眼已經是深夜了,霍永森親自扶着萬仟下車,正準備上樓時,萬仟看了眼兒童房的方向說:“我看看家芸睡了沒有,我這麼晚才回來,她一定很擔心。”
霍永森眼神像冷電一樣幾乎要把那扇房門擊穿,萬仟渾身抖了一下,立馬改口說:“還是明天再說吧,已經太晚了,别把她吵醒,明天她還要上學。”
意識到自己吓到了男人,霍永森松開了男人的手說:“現在去看看吧,說不定她擔心你得擔心得睡不着。”
“好,謝謝。”萬仟鞠躬道。
謝謝?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生疏到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要道謝了嗎?
霍永森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拽住了萬仟的手臂,男人吓得又是一抖,“怎……麼了?”
“不用謝。”霍永森想表達的是這點小事不需要道謝,反倒更像是兩個陌生人在對話。
霍永森目送他走進房間,停好車的方飛把車鑰匙往空中一抛,再劈手接住,他譏諷道:“淋雨、過度驚吓,還有括約肌撕裂傷,你又幹了些什麼好事啊我的霍總?”
“少管閑事。”這下霍永森又繃起了臉,萬仟劈腿的事兒他不好向外人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男人總是好面子的。
方飛發出“切”的聲音,“我才懶得管你的事,那小女孩就萬仟一個親人,要是萬仟沒了她得多難過啊?”
“你好像,對程家芸的關心有點多啊,以前你不是很讨厭小孩子麼?怎麼,要不要考慮把程家芸領回去養?”
“我讨厭小孩子是因為小孩子調皮又愛哭,家芸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她跟我說,在一年前,她已經會學着幫做家務了,還幫舅舅洗過衣服。那麼乖的孩子誰不喜歡?”
“那就把程家芸領養了吧!”霍永森不在意地道。
正好從程家芸房裡出來的萬仟聽到了霍永森的話,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聊天的兩人吓了一跳。
萬仟朝着霍永森的方向拼命磕頭,額頭撞在木地闆上咚咚作響:“别把家芸給别人領養,我聽話,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别把家芸帶走……”
“你在做什麼,快點起來!”霍永森把萬仟強硬地拽起來,他剛才說的話雖然是自己内心所想的,但理智上知道不可能那樣做,隻是見方飛跟養女兒似的覺得好笑,才開好友的玩笑,可那話放萬仟身上那是有多傷人!
方飛也給吓得差點魂飛魄散,他擠出笑安慰男人道:“霍永森他今天腦子抽了,你别把他的話當真,你才是家芸的監護人,法律上是不可能把家芸過繼到我名下來的,你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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