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浦西,鯉魚門。
鉛色的烏雲中春雷滾滾,淅瀝瀝的毛雨打濕石闆。
一艘不甚顯眼的小舟随意飄蕩在碼頭附近的一處河灣,小船尾部的紅泥炭爐上砂鍋在煨煮下發出咕噜噜響聲,張默打開鍋蓋往裡面撒了一盤被切成薄如蟬翼的生魚片,攪和了兩下在混勻之後又撒了一把鮮嫩欲滴的青葉菜。
魚生滾粥的香氣激發,盧笛也緩緩睜開了眼。
“幾時了?”
“辰時!”
張默開口回答。
“辰時,該有消息了……”
盧笛自言自語的念叨了一句,接過張默遞來的碗啜了一口。
魚片的鮮味,濃粥的香味,青菜的清爽,讓盧笛輕哼一聲,舔了舔唇角問道:“是不是還有些困惑?為何要昨日殺那人?”
張默頓了一下,而後又擡起頭,道:“是謝南風取死有道?”
“哈,天下哪有什麼取死有道?”盧笛忍不住輕笑,解釋了昨夜截殺:“在昨日之前,實際上,我還心存希冀,抱着能和平解決事情的心态,尤其是在咱們剛剛成為山莊正式弟子後,我當時樸素的認為我們已經有資格,也有能力和山莊的那些豺狼溝通私下救人,可是碰上了謝南風這座南牆後,反倒使我腦袋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張默也被盧笛的話吸引,心中沒想法是不可能的。
甚至,張默昨夜曾有過那麼一瞬的埋怨,心想為何就不能先暫時和謝南風妥協救出妹妹呢?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張默掐滅,調整了心态全力配合盧笛的決定。
“你是想說妥協的辦法沒有用?”
“不錯!”盧笛贊賞的對張默點了頭:“昨日之前,我想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我能夠開開心心救出你妹妹,這青柳山莊也可以就此不損分毫,可是謝南風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咱們連與一個普通弟子交易都會被訛詐,與青柳山莊真的有平等交易的資格嗎?”
張默聞言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憤懑。
很想脫口而出問一句;為什麼沒有?
可轉念一想,偌大一個山莊,三代幫主都姓柳,五位堂主各有來曆,中層的執事們則上下其手,底層弟子或貪婪、或殘暴、或愚蠢。
獵物向狼露出肚皮,也會被狼咬死吃掉,隻有狼對狼露肚皮,才會被狼群所接納。
“我們還沒資格嗎!我們願意做狼嗎?”
張默好似自嘲的問了一句,随即還是輕歎了一聲感歎。
“對啊,還真的沒資格、也不願意啊……”
見同伴心結開釋,盧笛松了一口氣。
集中注意目視前方。
【盧笛】
【命格:礙主】
【天資:筋骨強壯】
【功法:《孫氏鐵索》·大成,《象腿功》·精通,《莽牛勁》·熟練,《偃月刀》·小成,《飛絮輕身功》·大成】
【裝備:七尺百煉精鐵索,單臂精鋼十字弩】
【其他:迷魂香、焚情散】
昨夜暗殺了謝南風之後,面闆又增添了一門功法。
《飛絮輕身功》!
這門功法在青柳山莊很普遍,不少弟子都選修了這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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