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時候在禦花園初見淳風,她警告她時說的這個比喻,阮雪音無聲笑起來,真是生動啊。生動又貼切。
段惜潤不知她心中所想,以為她想到了跟君上相處的時光才笑,更加憂愁:“早先君上遠着姐姐,想來如今是解了嫌隙,以後惜潤能見到君上的次數,可又要少了。”
阮雪音見她雖吃醋怅然,卻有一說一,并不陰陽怪氣,對自己亦坦誠,很是欣賞。宮裡長大的孩子,沒有變成面具人,反而把心放在陽光下活着。
很了不起。
卻不知上官妧對顧星朗有幾分真心。若當真是她下的手,那所有争寵獻媚可都是演戲了。
收回思緒,阮雪音認真道:“君上最近找我,是有事要問。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自入宮以來,不僅宮裡,整個霁都,甚至大半個青川都頗多議論。你放心,我入祁宮,确有原因,但一無損于君上,二不會與你們争寵。君上從前如何待你,今後也會是一樣的。說不定還會越來越好。”
最後這句話不是安慰。如果上官妧真有問題,紀晚苓又對故去的未婚夫癡心不改,最後站在顧星朗身邊的,或許真的就是段惜潤。
段惜潤怔怔看着她,其實很多時候阮雪音對世事的态度、關注的東西、講出的話,她都不太理解。不是不理解話本身的意思,而是同為公主,她跟她卻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段惜潤有限人生裡見過的人當中,阮雪音都相當特别——她不關心身為夫人該關心的事,甚至不關心身為女子該關心的事,似乎很冷淡,但也可以理解為灑脫,屬于女子的灑脫,讓人莫名生出好感。
或者這是來自蓬溪山的獨特氣質,一種承襲于她那位傳奇老師的處世哲學?
總之,她自覺和她投緣,盡管是截然不同的人,但她很喜歡她。
“雖不知姐姐所說确有原因,到底是何事,但既然無損于君上,惜潤便祝姐姐一切順利。”
阮雪音笑道:“多謝你。說起來,最近也沒怎麼見過瑾夫人。”
惜潤撲哧笑道:“且說呢,前些天為了不能侍疾的事兒,瑾姐姐還鬧了一場。”
“哦?這我卻沒聽說。”
“姐姐那幾日在内殿照顧君上,想來滌硯大人怕擾了君上休息,沒進來禀報。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得知君上抱恙頭兩天,我們也隻是着急,君上隻要姐姐侍疾,我們也隻好作罷。可到了第三天,瑾姐姐突然急得什麼似的,在挽瀾殿門口請旨一定要進去,還問滌硯大人太醫是否真的會治,别耽誤了治療時機。”
阮雪音聽着不太對勁,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耐着性子問道:“然後呢?”
“滌硯大人說君上病情已有好轉,再過幾日便能康複。瑾姐姐隻好作罷。但——”
“但?”
“瑾姐姐那幾日都心神不甯,老說擔心君上病情。我是想着,連滌硯大人都說無礙,當是無事。瑾姐姐卻似乎對滌硯大人的話都将信将疑。那兩日我瞧着她氣色也差,想來是憂心所緻。最近君上大好了,她才放下心來,也肯好好用膳、踏實睡覺了。”
段惜潤這番描述極清楚,阮雪音卻越聽越糊塗。
如此憂心,不像是裝出來的;且如果是她做的,未免打草驚蛇,應該跟段惜潤差不多反應才是,鬧出這麼大動靜,不是更叫人懷疑?
隻有一種可能:不是她做的,但她知道怎麼回事,且是事發之後才知道,可能就是段惜潤說的那一天,所以急了,擔心顧星朗安危,巴巴跑去了挽瀾殿。
阮雪音後背發涼。
難道這祁宮裡,還有人懂這道症?
第三十八章雙韻子
便在阮雪音踏入采露殿不久,那邊廂紀晚苓入了挽瀾殿。
“父親聽聞君上病症,很是憂心。尤其對于珮夫人會醫治一事,父親說——”
“不是說好了,此事不要外傳?”顧星朗蹙眉,“你可是把來龍去脈都說了?”
紀晚苓抿抿嘴,擡眼直視他:“你這病來得蹊跷,太醫院無人會治,她一上來就能對症,彼時看着如此危機的情形,五天便叫你痊愈,你真的不查?”
“查不查,怎麼做,朕自會處理。”他換了“朕”,顯然動氣,“你要我說幾次,這些事情,你不要管。”
“這不是前朝事,這是後宮事。君上龍體受損,事出蹊跷,我身為四夫人之首,不能不過問。”
顧星朗看着她:“那紀大人是怎麼知道的?我四日不上朝,隻稱抱恙,如今好了,自然無人再問。紀大人憂心什麼,又如何知道我的病症?”
紀晚苓語塞。
“後宮向前朝大臣傳遞消息,你可知是何罪?”顧星朗聲音有些冷,這種語氣極少出現在他和她的對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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