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山雖然年齡大,見多識廣,但到底在軍營裡待久了,有些忘了外面的風氣了。這朝廷派下來的建府邸的大差事,多的是人想要摻一腳。上頭主要管的是用差料魚目混珠的商人,他們這些混進去的工匠是不會理睬的。
“要是真這麼順利就好了。”戴文山還是有點擔心,那店小二知道他們的水平?即使工部不管,他們四個人一起混進去也多少有點顯眼。
事實證明戴文山的擔憂是多餘的,混進去吃皇糧的工匠不能說多,隻能說數都數不清。
也不知道那店小二是怎麼和人家說的,亦或是到底是關系不夠,吳永年他們被分配的工作是油水最少的。别人在屋頂上鋪磚、在辛辛苦苦砌牆,他們被安排了掃地。
“這房子都沒建好,地有什麼好掃的?”袁闖小聲抱怨。每次他勤勤勤懇懇掃完地就會有堆着材料的闆車經過,毀掉他的工作成果。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這樣泥菩薩也會有幾分脾氣,更何況袁闖也不是泥菩薩。
“那就不掃。”吳永年聳聳肩,率先把掃把扔到了一邊。
“這樣不好吧?”計良一邊問一邊跑到了牆角的陰涼處。
“老了老了。”戴文山感慨着,敲着胳膊蹲到了計良旁邊。
袁闖恍然大悟,他看看四周,驚訝地發現除了他們四個人,再看不到其他掃地的身影了。要知道當初分配工作的時候,掃地的是最多的。
“我看他們就掃了不到一刻鐘,然後就不知道到哪逍遙快活了。”吳永年看着跑過來的袁闖道。
“沒人檢查?”袁闖雖然也蹲下了,但還是有些害怕。這還是軍營裡養成的習慣,偷懶也偷得膽戰心驚,畢竟被發現就會被往死了操練。偷懶被發現超過兩次,不僅是他,他的上官和小隊其他人都會被罰,所以軍營裡偷懶有但是少。
“檢查什麼?本來這個職位就是專門給我們這些能找到門路或者運氣好進來,但是沒錢關系也不硬的。”計良在一旁分析。
這掃地不是油水少,是根本沒有油水,給的工錢也聊勝于無,唯一的優點就是包三餐了。吳永年說其他掃地的都去潇灑快活了,他倒不這麼認為。吃着這邊的三餐,去幹别的活賺錢的可能性更大。
“倒是我之前多慮了,掃地确實不要什麼技術含量。”戴文山悠悠地說。在軍營裡待久了,他竟覺得和外面有些脫節了。
“我明白了,是我沒動腦子認真想。”袁闖聽得認真,然後爽快地承認是自己上頭沒注意觀察。
“不過我們到這也不是為了那免費的三餐的,這府邸的規格高得吓人,到底是給誰建的?”他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大太陽,小聲問。
吳永年臉上也沒了剛剛的輕松,沒有回答袁闖的問題而是按順序,挨個觀察着這段路上做工的人。
袁闖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沒有打擾,隻是跟着吳永年一起看着。
“小兄弟!”吳永年突然起身,直直地往西南方向不起眼的角落跑去,那裡的牆角蹲着一個黃衣服的少年。
少年明顯是剛出來幹活的,看到吳永年臉上熱情的笑容,整個人都迷茫了。喊他兄弟?他們認識嗎?
“你們離遠點,别吓着小兄弟。”吳永年注意到少年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他擺擺手,示意跟過來的袁闖等人往後退了退。
“你是?”少年下意識擺弄起腰間的玉葫蘆。玉的品質不是很好,葫蘆也隻有大拇指大小,但能在腰間挂玉,還帶着玉過來幹活就說明少年的家境不錯。
吳永年就是看到這個玉葫蘆才過來套近乎的,畢竟相比于其他人,少年的關系應該更硬一點。
“我姓吳,叫我吳大哥就行,後面都是我的兄弟,”吳永年爽朗一笑,“蹲久了腿麻,看小兄弟你面色可親便想着過來認識一下。”
“我姓聶,名常遠,”聶常遠輕易相信了吳永年的說法,報出名字後又羨慕地看了一眼袁闖他們,“吳大哥,你的兄弟真多。”
姓聶?和那位聶大人一個姓。吳永年斟酌着問:“聶小兄弟是怎麼進來的?我們進來還花了不少錢,可惜分到的工作一點油水都沒有。也幸虧掃地輕松,還包三餐,不算那麼虧。”
聶常遠尴尬地笑了笑:“有個族叔做了個小官,父母和族叔打了個招呼就把我扔到這了。說我隻知道念書都念傻了,科舉不行沒事,就怕以後出來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吳永年點點頭,看來那位聶大人塞了不少人進來。不過想想也是,都是買官的人了也不可能清廉到哪去。
“小兄弟還有當官的親戚?”他誇張地說了一句,然後緊接着就問,“這麼說聶小兄弟一定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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