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菁搖頭,笑容笃定,&ldo;你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否則你父王不會送你來乾定城。&rdo;娴琳公主不解的睜大水汪汪的眼睛,顔菁凝神道:&ldo;你這麼聰明,還猜不透他的用意嗎?&rdo;&ldo;原來如此。&rdo;娴琳公主閉目沉思片刻後,一臉慚愧道,&ldo;我還總是埋怨父王将我推入火坑,沒有設身處地的為他想過。&rdo;&ldo;你父王希望你可以化解這一場危機,使生靈免遭塗炭。&rdo;顔菁邊說,邊心虛的低下頭。東裕國君的本意大約隻是要娴琳打探消息,傳送軍情密報,但蕭予墨工于心計,娴琳根本不會有機會,所以,顔菁為了達成此行的目的,誇大了事實,這也是無奈之舉,可對着娴琳天真無邪的臉,她負罪感極重。&ldo;我能做什麼?&rdo;娴琳公主的目光柔和而懇切。顔菁的笑容隐晦淡然,然斬釘截鐵道:&ldo;殺了蕭予墨。&rdo;娴琳慌的掉了手中的絹帕,語無倫次道:&ldo;這……這……&rdo;顔菁是故意吓她的,雖不忍心卻不得不硬着心腸這麼做。那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公主,哪裡能想象這般血淋淋的場面。她面無人色,半天說不出話來。顔菁重重的咬了下唇,出此下策,情非得以,隻能和她道聲抱歉了。她撫了撫娴琳纖瘦的肩胛骨,眸中憂色漸生,&ldo;這對你而言确實有些為難,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rdo;娴琳公主略擡了擡眼,眼中難掩驚惶之色。&ldo;那就由我替代你的身份入宮,尋找良機刺殺他。&rdo;顔菁的眸光深邃若幽洞,難辨情緒,透着晦暗的幽光,冷冽而銳利。娴琳已換上淺淺笑意,&ldo;可是你又如何能扮作我的模樣?&rdo;&ldo;這又有何難?&rdo;顔菁抹了把臉,揭下人皮面具,又頂着她驚異的目光,摸出易容用具,對鏡在臉上塗抹了一番,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是活脫脫的另一個娴琳公主。&ldo;你……&rdo;娴琳公主震驚無以複加,這等手段簡直聞所未聞,她滿腹狐疑,吃不準顔菁的來曆。&ldo;江湖人賴以生存的小伎倆罷了,公主勿怪。&rdo;顔菁瞧出娴琳的猶疑,努力打消她的疑慮。&ldo;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江湖中也有不少血性的漢子,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國土淪喪,我不過是他們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員。&rdo;娴琳聽罷神色略略松弛,&ldo;姑娘說的是。&rdo;顔菁攏着手盈盈一笑。&ldo;我答應你。&rdo;娴琳脆快了當道。顔菁微微一怔,原以為會費盡唇舌才能夠說服娴琳,未料想她答應的如此爽快。&ldo;我自問沒有能力鏟除蕭予墨,姑娘的本領我看在眼裡,真乃巾帼英雄,可敬可佩,娴琳便偷一下懶,将這副重擔托付給姑娘。&rdo;娴琳公主斂了笑意,鄭重其事道。顔菁不覺含笑,&ldo;我定不負公主所托。&rdo;&ldo;你先扮作我的貼身侍女,等進了皇宮,嗯……&rdo;娴琳公主邊想邊說,停了一停又繼續說道:&ldo;你我互換身份後,再尋個理由讓我出宮,由此才不會露絲毫破綻。&rdo;顔菁渭然一歎,&ldo;公主乃七竅玲珑心,此計天衣無縫。&rdo;&ldo;你還不給她解穴嗎?&rdo;娴琳一指身旁的婢女,怡然一笑。&ldo;是我疏忽了,公主見諒。&rdo;顔菁手一揚,婢女身體前傾,軟軟的倒下,顔菁忙扶住她,替她揉了揉因站立良久而發麻的雙腿。&ldo;對不住了。&rdo;顔菁歉意道。&ldo;已經不礙事了。&rdo;婢女小懷已聽得娴琳公主的吩咐,讓顔菁換上她的衣服。顔菁用易容丹将膚色調黑,盡量使得自己容貌尋常不引人注目。娴琳公主性子率真,待人熱情,她認定了顔菁是好人,便同她一下子熟絡起來。顔菁慚愧的撫了撫額頭,她接到的密令是在事成後要将娴琳滅口。盡管她早已改了主意,但娴琳無條件的信任,仍是讓她羞愧難當。虧得娴琳心性單純,若她再多問一句,顔菁既身為北辰國人,為何不從純婉公主那裡下手,反而要來找她,那她真是無言以對了。北風吹起車簾的一角,顔菁無意間掃了一眼,尉遲駿正策馬從車身前經過,英姿勃發,神明爽俊,顔菁晶瑩純澈的眸子頓時黯淡了幾分。作者有話要說:亦真亦幻如芒在背的感覺随之消失,顔菁長出一口氣,這短短的路程,竟讓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并且使得她對自己一貫信心十足的易容術産生了一絲的不确定。&ldo;姑娘,你怎麼了?&rdo;小懷握了握她的手,低聲喚她,顔菁回過神,發覺自己神思恍惚,險些就跟着純婉公主進了她的住所。純婉遞過來一個關切的眼神,顔菁打起精神勉強回以一笑。直到踏進娴琳公主的居所,才算真正的放松下來。顔菁将失常的原因歸結于昨晚徹夜未眠,導緻今日精神不濟。小懷将她帶到房裡,幾乎是頭一磕着枕頭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的酣暢淋漓,顔菁醒來時,錦華宮内已是燈火通明。顔菁福一福身,娴琳公主示意她坐到她身邊,溫柔笑道:&ldo;先吃點東西吧。&rdo;琳琅滿目的菜肴擺了一案桌,顔菁頓覺饑腸辘辘。她也不客氣,揀清淡爽口的吃了幾口,接過小懷遞來的濕帕,抹了抹嘴,垂首微笑道:&ldo;公主,你是否已有打算?&rdo;娴琳點一點頭,&ldo;我考慮過了,此事宜早不宜遲,雖說我帶來的宮女數量不少,但平白無故多出個生面孔總會惹人懷疑。明日我們就互換身份,不過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離宮呢,這倒是很傷腦筋。&rdo;顔菁嘴角輕揚,&ldo;公主,這一點都不難,我們可以對外宣稱公主有一位婢女的家人病重,公主體恤她一片孝心,特下令準她返回東裕國。&rdo;娴琳公主雙目一亮,唇角含笑道,&ldo;我怎麼就沒想到呢。&rdo;小懷插嘴道:&ldo;公主心地善良,對下人也是溫和有禮的,姑娘的這個提議合情合理,奴婢覺得可行。&rdo;顔菁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ldo;據我所知,貴國護送公主來乾定城的人馬尚逗留在驿站,若有他們陪同公主回國,那就萬無一失了。&rdo;娴琳驚喜道:&ldo;若真如此,那再好不過了。&rdo;顔菁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是該高興沒錯,可總覺得她歡喜的有些過了頭。用過飯後,小懷伺候娴琳公主回房歇息。顔菁随手拿起娴琳擱在案桌上的詩集,邊翻閱邊走進自己房裡。她白天睡了足有四五個時辰,現在自是毫無困意。顔菁讀的津津有味,再度擡起頭時,已是二更天,她忙吹熄了蠟燭,鑽入被窩。剛躺下沒多久,她聽到頭頂上方有輕微的腳步聲,睜開眼凝神細聽時,那聲音消失不見。在她疑為錯覺時,那聲響又出現了。顔菁裝着若無其事,但耳朵和身體絲毫未松懈,悄悄抓過青鋼劍,蓄勢待發。屋頂上那人極有耐性,他蹲下身用手敲擊着每一塊磚瓦,卻不再有其他舉動,令顔菁百思不得其解。須臾,她聽到瓦片被搬離的聲音,這才恍然大悟,此人是要從房頂直接進到屋裡。可随即更深的疑惑躍上心頭,除非這人練有縮骨功,否則一個正常人的身軀是無法穿過那樣一個小洞的。但武林中很少有人會練這門絕技,因為不僅花費時間久,難以練成,最主要還是用處不大,顔菁尚在思索中,眼前一花,一小團蜷縮着的黑影以驚人的速度從屋頂滾落,顔菁想都沒想,一劍劈出。來人顯然沒料到行蹤已然敗露,他狼狽的左躲右閃,顔菁趁勢追擊,招招俱是殺手。來人武功亦是不弱,他避開顔菁緻命一擊,蓦地擲出兩柄飛刀,趁着顔菁躲閃之際,運起内功,隻聽得一陣咯吱咯吱骨頭撞擊的聲音,他身形被拔高,顔菁看的真切,赫然是一儀表堂堂的七尺男兒。顔菁冷哼,長的再周正又如何,深夜私闖後宮禁地,非奸即盜,她出手絕不容情,分毫不讓,男子被逼的僅有招架之功哪來還手之力。男子好勝之心被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輸給一個女子,他使出看家本領,霍地飄身,搶攻數招,掌風綿綿不斷,忽地一掌拍向顔菁左面空門,顔菁踏着五行八卦的方位,險險避過。兩人在武學上各有所長,鬥了百餘招,仍是難分勝負,顔菁因寶劍的優勢稍處上風,但男子僅憑一對肉掌同她對攻,這份功力也不可小觑。又遊鬥了數十招,男子&ldo;咦&rdo;了一聲,虛晃一招,退到圈外,抱一抱拳道:&ldo;姑娘,你同邀月山莊的柳前輩如何稱呼?&rdo;顔菁本不想理會,但聽他說及柳慕楓時語氣極為恭敬,她心中一動,收了劍勢,傲然道:&ldo;我同他如何稱呼與你何幹?&rdo;&ldo;在下敬重柳前輩的為人,若是他門下弟子,自然不會是非不分。&rdo;這話聽來如此别扭,顔菁心頭火起,&ldo;柳前輩乃武林泰鬥,豈會認得我這樣的小人物。你也不必給我面子,來來來,我們再戰三百回合。&rdo;顔菁早在心中認定了他不是善類,言語上也是争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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