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為終究是不夠啊,我哥是天選之魔,我是地裡蘿蔔。你呢小狗?你出身這麼不凡,怎麼長成這副榮辱不驚的無聊性子?生氣啊,憤怒啊,長野心啊!來報複啊!”他俯下去壓在蘭衡身上,扯出他脖子上的鍊子,驟然伸長的獠牙冰冷地貼在那道刀疤上。
氣息交錯着,蘭衡覺得笑千秋的眼睛仿佛黑暗中的兩點鬼火,不是燒死他,就是燒死自己。
“小狗,你是個至純爐鼎啊,能不能有點出息哦。”笑千秋又突然趴到他胸膛上一陣笑,身上傷口淌的血蹭了蘭衡半身,旁若無人地自娛自樂,“千秋啊,你是個閻魔啊,你娘親是最偉大的君王,你爹親是最骁勇的将王,你哥哥是最傑出的兵王,你可要像他們一樣厲害啊。”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蘭衡難眠了一個月,設想了一千種再次見到魔頭時的處境,沒想到當下的第一千零一次結果。
趴在身上的魔頭冷如雪,不沉,身闆比他纖細得有點多,安靜入睡時甚至就像一個空蕩蕩的空心人偶。
蘭衡懼他,恨他,可是不知為何,懼恨似乎與厭惡是兩條平行線,他找不到後者那條線。
也許……如果他能找到那根厭惡的線,他便能果決地用線勒死自己吧。
夜太長了,他熬不住傷口的隐隐作痛和數月的崩潰沖擊,竟阖上眼在魔頭的均勻呼吸聲裡入睡了。
狗窩裡沒有太陽,他是在一陣比陽光更熾熱的目光中醒來。
他發現自己衣物被剝去了一半,魔頭輕飄飄地跨坐在他身上,歪着頭一臉沉思地觀察他。
“……”
“啊,醒了啊。昨晚我有點累了,竟然說着廢話說到睡着。”
笑千秋輕笑着打了個哈欠,伸手去摸蘭衡繃緊的側臉。
他自是僵硬地别開了。
笑千秋低頭來俯視他,輕佻地笑道:“你一個修士,被拖到魔族的洞窟裡來,會覺得屈辱不堪嗎?會想死嗎?”
不叫“狗”,叫的“修士”。
因此蘭修士答——
“君子不言輕生,未到苦處不重死。”
笑千秋靜了片刻,眉梢皺出了茫然,指尖勾住了蘭衡脖頸間的狗鍊笑:“狗嘴倒是吐得出象牙,但這是金窩哦,金子做的狗窩哦,住的是我笑千秋的狗,不是人間的君子。”
蘭衡剛剛柔和些許的身體又僵硬了。
“昨晚還沒和你說到正事。”魔頭坐在他身上解開自己的衣服,展現了一身駭人的舊傷、新傷、舊血、新血,“我說我修為低,差點被宰了,快要死時想起我還藏着一條好狗,最上好的補品。你是我的至陽爐鼎,隻能在上,但是呢你還是我的小狗,隻能在下。”
笑千秋的指尖摩挲夠了蘭衡的傷疤,随後一路從鎖骨蜿蜒向下。他戴着天真從容的微笑面具,赤色眼眸逐漸染上亦真亦假的欲。
衣物剝盡,魔頭發冠齊整,修士長發俱散。笑千秋一手拽起蘭衡的長發,一手拽起他脖子上的狗鍊,傷痕累累的兩具身軀相貼。
就像兩柄失敗的斷劍互相尋找拼接。
“放心啊,我補了合歡術的書,聽了個中好手的經驗,我會采補,會叫你也爽利,最差也是這樣,爽的是小狗,疼的是主人。”
騙人。
……騙人。
作者有話說:
(舉起俺的鍋蓋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狂跑三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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