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從芝慢吞吞開口道:“石晴,你的狗倒是很有靈性。”
說是在誇狗,實際無非是在罵人,隻是梁從芝教養好,隻能這樣拐彎抹角地罵。
程妙彤何嘗聽不出來,笑了一聲,答道:“是啊,是有靈性的很,知道我前不久剛路過了天山,便忙不叠避開了。”
她言下之意自然是天山連狗都嫌,梁從芝當下把酒樽往桌上“砰”地一放:“程掌門,你這是何意?”
肖石晴到底是東家,眼看着形勢不對,忙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菜都要涼了,你們誰也不許糟蹋。”
她這一開口,便叫沈沉和鐘晚發現了端倪。鶴船上坐着梁從芝、赫連珏兩個出自四大名門的掌門,還有不容小觑的七巧程妙彤,以及對外隐瞞輩分的不秋門蔣初陽等人,要決定誰坐主位,可不是像鹿船和龜船這麼簡單,所以他們二人先前猜測,是衆人推了這次的東家肖石晴來坐。
但聽聲音,肖石晴分明就坐在離他們二人甚遠的地方,顯然不在屏風前。
難道這裡的活闆門與鹿船位置有異?
程妙彤已經順勢下了台階,半點也不給梁從芝面子,笑嘻嘻挽過肖石晴的手臂:“還是肖姐好,待會我去你那兒看看阿赤今年剛生的小崽子。”
梁從芝輕輕哼了一聲,仿佛在說“果然如此”。鐘晚心有預感,輕聲問道:“肖石晴……是個乾元吧?”
沈沉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在宴上衆人對程妙彤挽着乾元胳膊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對于她說什麼要去人家房裡看狗之類意在沛公的話,竟也沒說什麼。
突然有人的聲音在極近的地方響起:“唉,果然還是你們這兒熱鬧哇。”
居然是應該在龜船上的明玄大師。
這下為什麼肖石晴沒坐主位的問題便有了解釋,有明玄大師在,誰敢和他搶這個主位?
然而鐘晚卻心一跳,又将自己的呼吸放緩了幾分,生怕被明玄聽出什麼異常,邊亂糟糟地想道:“大師來這裡做什麼?”
好在段如沛很快接過了師父的話頭:“師父若是喜歡,下一回也來就是了。”
明玄呵呵笑道:“我在你們多有拘束,等聽你們議完事,過一會也回去喽,我們幾個老家夥唠嗑去。”
他來這裡原來是議事來的。然而是什麼要緊事,非要在平江夜宴上說?
梁從芝道:“大師辛苦。稍等一會吧,等沈莊主來了我們便開始。”
鐘晚心中咯噔一下,心知那傳信的弟子必然是與他們陰差陰錯地錯開了。不久,果然有人匆匆跑來:“掌門,沈莊主不知道去哪兒了,到處都找不到。”
程妙彤“呀”了一聲,惋惜道:“真傷心,我許久沒見沈沉那孩子了,怪想的。”
身邊沈沉的嘴角一抽,想來是記起了七巧密道裡那一回交鋒。鐘晚不由覺得好笑,故意趴在他耳邊問道:“你是不是也怪想的?”
他的唇就貼在沈沉耳邊,熱氣弄得兩人都癢癢的,惹得人有點心猿意馬。
沈沉無奈道:“時卿,她是我母親的師妹。”
鐘晚不以為意:“嗨,那算什麼,我還和你爹一輩呢。”
話剛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想:“要命,這樣說起來,怎麼這麼像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不成,下次再也不提了。”
誰知沈沉一笑,顯然是抓住了他這個軟肋不放,輕聲耳語:“是,勞煩前輩在各處指教。”
他一說“前輩”,弄得鐘晚心裡更加别扭古怪,仿佛自己是一個誘哄乾元小輩的好色之徒,無良師長——雖然仔細一想,他當年三番兩次去找沈沉,似乎也真的是因為少莊主長得俊。
外頭赫連珏道:“怎麼回事?若是尋常吃宴,應當不會找不到才是。”
程妙彤咯咯笑道:“赫連掌門是不大喜歡沈莊主,還是近日有煩心事?話怎的這麼沖……”
她一說一個準,惹得赫連珏有些惱怒,冷冷道:“沒有這回事。”
梁從芝到底顧念沈沉是陳喬月的兒子,一錘定音:“指不準是去處理莊内事務,不好叫外人看見。此事拖延不得,我們先開始,到時候由我轉告沈莊主便是。”
天山雖然不是四大名門中最強悍壯大的,但梁從芝的為人卻是最信得過的,大家都願意聽她的話,紛紛點頭認可。
明玄也贊許地“嗯”了一聲:“那便開始吧。”
梁從芝站起身,對着四面行了行禮,道:“我今日要說的,正是幾百年來由四大名門共同保管的《生死八轉經》……”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底下一陣騷動。明玄咳嗽了一聲,又瞬間歸于平靜。
梁從芝繼續說:“前段時間,天山的坎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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