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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頁(第1頁)

誰知一娶回來才發現,阿水竟是個如此膽小懦弱的性子,縱使在他身上吃了虧,恐怕也不會去向别人提起,更别提告狀了。赫連明自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頗為後悔。然而幸好妻子軟弱,并不管他在外頭花天酒地,他便也就這樣過了下去。

她容貌并未有多美豔,哭起來卻還是顯得楚楚動人。赫連明煩躁地推了她一把,道:“算了。滾吧。”

阿水抽抽搭搭地攥着還沒做完的香囊出了門,本想在月光下繼續縫,但庭院裡花木扶疏,月色隻是隐約,她便走到外頭,想尋一處亮堂的地方。

阿水東尋西找,好不容易找了一處平整的山石坐下,忽然有人十分驚訝地喚道:“……嫂嫂?你怎麼在這裡?”

她猛地站起來,卻見赫連鏡提着軟劍向她走來,大概是剛剛練完武:“大哥不是回來了嗎?……啊,這就是那日說的桂花香囊?”

阿水随着他的視線看向山石上繡了一半的香囊,不免有些羞赧,連忙攥在手裡:“我随便做的。”

赫連鏡看了一會兒,忽然從腰間錦袋中倒出一小捧桂花,遞在她面前,道:“那一日嫂嫂走後,我也拾了一些。現在放在這裡正好。”

阿水應得迷迷糊糊,早已将方才與赫連明的不快抛之腦後,隻是看着赫連鏡從她手中抽出香囊,将花瓣細心地收進囊中,再将袋口紮緊。他不知道這個香囊還沒有做完,也不知道是做給他的,隻是笑着撫摸着蘭花刺繡,誇贊道:“嫂嫂的手藝果然很好,快些幫我也繡一個吧。”

***

自那以後,阿水見到赫連鏡的次數突然多了起來。

有時是在散步的時候,撞見他在練劍;有時是路過主殿,見到他行色匆匆地出來,但一見到她,還是會笑着跑來聊上兩句。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一點都不在意赫連明回沒回來了。

安荷有時候會用複雜的眼神望着她,幾次三番地欲言又止,然而看她難得地鮮活起來,又不忍說出口。

在阿水與赫連明成親的第三個年頭,阿水身上開始出現赫連明毆打的淤傷。在除夕夜,她沒有等來自己的丈夫,一人站在離煙火爆竹都十分遙遠的院子裡,冷冷地吹着風。

或許是酒宴上喝了個半醉,又或許是實在是太孤獨,太冷清了,她做了一件這輩子最大膽的事。

赫連鏡問了她許多次是否後悔,她流着眼淚不住地搖頭,将那枚繡完了的香囊,放進了他的掌心中。

阿水覺得自己十分卑劣,她拖了昆侖未來的掌門,與她一同走上了了永不能回頭的歧途,而她還為此無法克制地暗自歡喜着。

***

阿水死後,衆人秉持着死者為大,不再議論她與赫連鏡之間的往事。赫連明當晚便被逐出昆侖。赫連珏去看過他幾次,見他已瘋瘋癫癫、神志不清。他開始還好心給父親塞了點銀子,誰知轉眼就在賭場裡被花了個幹淨。

久而久之,赫連珏也不再去見他了。再次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被要債的打死,狼狽地暴屍街頭,半點不見當年的光鮮。

赫連明不再是昆侖弟子,照理來說無法葬在門内。但赫連珏到底于心不忍,還是同鐘晚一起收了他的骨灰,回到昆侖準備悄悄安葬。

在墓地,他們卻瞧見了赫連鏡,穿着多年未穿的鴨蛋青長袍,立在阿水墓前,将一枚香囊燒給已去的佳人。

桂花的香氣緩緩彌漫,鐘晚突然意識到,今天也是阿水的忌日。他剛想出聲安慰,赫連珏卻再也無法忍受這荒唐的一幕,一甩袖子遠遠地跑開了。

他這一去便是長長數年,長到赫連鏡與萬方元決裂,鐘晚與師父隐入儀林;長到空青故去,七巧平地而起;長到西域妖僧前來尋昆侖的前朝舊恨,赫連鏡與他們的首領同歸于盡,他都沒有回過昆侖,沒有見過那個疼愛他二十多年,卻與自己母親偷情的仲父。

赫連鏡死前陪在他床頭的,卻是與他怄氣多年的老友萬方元與鐘晚。他自阿水死後,精氣神遠不如從前,此時難得回光返照,便一一交代後事。

他将昆侖上下安排得井井有條,最後拿出一封信交給鐘晚,道:“阿晚,天山的傳聞你可否聽說過?人死後,要在雪山徘徊二十年,才能轉世投胎。”

他神色并無悲痛,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刻:“我一生光明磊落,唯有與她的事,卻每一步都錯了。等到此生糾葛終了,數十年後來世相見,她應當不識得我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拜托你,等她二十忌日的那一天,将這封信燒給她。”

鐘晚哽咽着接過信,隻見信封上工整地寫着“阿水親啟”幾個字,便珍重地揣進懷裡:“二師父,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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