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進來,就在門口站着,握着門把的手很用力,骨節突起而發白。她一直盯着病床上陷入熟睡的人的面孔,緊緊抿唇,眼神裡仿佛蘊着一股怒火更藏納着後怕,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看向旁邊陪護的祁俊:“什麼情況?”
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祁俊從來沒見過沈之渝這副樣子,心裡發憷,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
沈之渝拉了張凳子坐在病床一側,牽過衛萊沒打點滴的手握在掌心,掌心傳來的對方的體溫有點低,但就是這有點低的溫度,讓她覺得心安。瘋狂亂跳的心髒終于緩緩慢了下來。然後聽着祁俊在描述情況。
“本來要參加跨年倒數,但是電視台又突然要錄制什麼新年祝福的短片,讓回酒店,錄完再回來倒數。結果剛出場館就被粉絲圍了上來,都是一群女孩子,安保大哥也沒怎麼賣力攔着,結果就突然蹿出來一個男的,還帶着刀。”
“亮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發現了,将他往外推,但是刀子依然刺進去了。”
祁俊說刀傷不深,大概一指來長,流血比較多。因為現場有醫療隊,就近做了止血才送來醫院。
“助理呢,當時你在幹嘛?”沈之渝這話有點兒責怪的意思。
祁俊頓了一下:“我們确實都在旁邊保護着……”
“保護着還出了事?”
“不是,這種情況誰能想到呢?”祁俊有點煩躁,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煙盒來,又想起這是醫院,幹巴巴地砸了口煙,不吭聲了。
沈之渝情緒看起來不太好,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抓了下頭發,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該這麼質問。”
先不說她不在現場,根本不了解現場什麼情況,即便她在現場,她就一定能制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嗎?安保、警察都在,多她一個少她一個有什麼區别。
“沒事兒,我理解,換成我老婆也一樣。”祁俊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琪在派出所守着,我去看看那男的什麼玩意,順便處理一下這件事的相關新聞。”
網上确實炸了鍋。
當時場館門口的人挺多,于是流傳出來幾張圖片,大晚上開着閃光燈照的,慌亂之中不太清晰,還有點失真。有在現場的網友拿着圖片圈了幾個紅圈,在微博上描述:
“右下角這個男的,突然從我後面擠進去,我本來想罵他沒素質,結果看見他手上拿着刀,卧槽吓得我都叫出來了,然後旁邊就有人推他出去。”
“我們的寶在圖2紅圈這個位置,當時助理姐姐在給她開車門,就離她遠了一點。真的我發誓就一點點的距離,就被伸進來的刀子捅進去了。”
因為這是微博上第一個目擊者的描述,有圖有文,還挺詳細,被營銷号添油加醋地搬了過去。什麼“傷勢嚴重”、“當場休克”都給有鼻子有眼地編出來了。弄的一群粉絲六神無主,人心惶惶,
轉發了大量的錦鯉來祈福,自新聞報道以後便一直在衛萊微博底下留言,哭成了一片淚海。淚海裡面間雜了一些黑粉喪心病狂的點蠟,于是又開始日常問候彼此的祖宗十八代。
當然,這片淚海的其中一條支流便是沈之渝工作室的官方微博。
晚上十二點左右的時候,衛萊的微博更新了,發了一張窗外跨年煙火的圖,配字安好,放心。
照片是沈之渝拍的,她還錄了段視頻。
跨年的鐘聲響起,從四面八方燃起的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空中,轟隆一聲,醫院的不遠處炸開來幾束,小小的,單一顔色的焰火,很快就散落下來,宛如流星一般劃過。
兩個人就着這束小小的焰火看了足足三分鐘的視頻,仿佛在這漫長的冬夜裡,魂歸星海的焰火能給人帶來溫暖似的。
視頻看完了,沈之渝熄了手機屏幕,擡眼看了看病床上的人,眼角忽然滑下一行眼淚。
衛萊剛醒不久,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連着唇色都格外的蒼白。她膚色本來就比一般人白上一個色号,眼下受傷痛折磨,過分的慘白給她整個人營造了一種十分羸弱的感覺出來。她穿着藍白條紋的病号服,腹部的傷口做了包紮,纏着繃帶。
病床搖高了,她枕着醫院統一制式的白色枕頭,擡手去擦了擦沈之渝的眼角:“新年好,别哭了。”
“誰哭了,沒哭。”沈之渝側過臉去。
衛萊其實自己都有點想哭。她沒了爸媽,隻有妹妹和爺爺奶奶,刀子刺入身體的刹那間她想的竟然是沈之渝。幾秒鐘的功夫,想了特别多,要是死了怎麼辦,拿破侖又得吃了上頓沒下頓,沈之渝又得招保姆了。
幸好沈之渝跟着我一起來廣州了,能見我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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