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本之前看過,衛萊要演唱的本來是沈之渝的歌,今天臨時換成了遲微的歌。
蹭熱度也要講究個基本道德,連向來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祁俊都覺得這個人血饅頭節目組怎麼啃的下,和導演在後台吵了半天,才算沒上籠蒸饅頭。
正片錄完之後播放了遲微的生前片段,讓現場的嘉賓談談對這件事的一些看法。人血饅頭沒吃成的導演純粹是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但他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設計環節的人不安好心,參與環節的人每一個都挺有良心。
又或許是遲微真的太有人格魅力了,和她有過合作的幾個嘉賓回憶往事的時候說不上三句話都淚流滿面。
輪到衛萊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死訊夾雜着過往一些事情的回憶,萬千種複雜的情緒梗在她的喉間,想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又該說些什麼才算是對死者的尊重。又想到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要用“死者”來稱呼了,她眼裡淚光閃爍,忍着沒哭出來,顫聲說道:“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躲過了攝像的機位,卻沒躲過前排粉絲的單反,拍到了她背過身去擦拭眼淚的畫面。
好這個字,如果用來形容一個人,那這個人一定很善良。
“要說具體的事情其實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衛萊咂了口飲料,擡眼望向對面坐着的沈之渝,自嘲地說,“大概因為從前是個有錢人,将别人對自己的好視作理所應當了。”
“但是沈老師你一定明白,這種明明沒有什麼印象又能很笃定的回答,一定是真的。是用心感受到的情緒。”
戀愛之後,衛萊就不會對沈之渝用“您”這樣的敬稱了,一如既往地稱呼對方沈老師,和從前的尊敬客套又不一樣,俏皮的語調,大概屬于某種跨級别跨輩分戀愛的情趣。
晾了合作方幾天,再回去的時候對方果然蔫兒了,麻利地簽了合同之後飛回燕城。哪知剛落地就知道了遲微的事情。之前決賽的時候聽顧清池說遲微死了,見對方表情淡然,便不放在心上,以為是情侶之間的拌嘴。
不曾想,竟是真的。
遲微生前和沈之渝一直關系挺好,屬于同事當中的朋友,但是出國之後由于一方人生巨變陡然生出了逃離現實的想法,因此主動地和從前的人際網絡斷了關系,尤其是會牽扯出歌手回憶的人。
沈之渝聯系不上她,也猜出對方不想讓她聯系,索性就如了對方的願。
結果,竟是這樣。
聖誕約會的餐廳早就訂好了,橫生這樣一出事故,兩個人都沒什麼好好坐下吃飯你侬我侬的興緻。宣洩情緒的方式又不同,年少一點兒的更傾向于直接說出來,年長一點兒的聽完了對方的發洩,起身去了包廂外面,站在窗邊從兜裡掏出一支煙來。
祁俊印象中的沈之渝不抽煙,但其實不然。
幹這行的溜冰的都有,美其名曰尋找靈感。偶爾來根煙,對沈之渝來說是個很好的減壓方式。
外面的雪很大,仿佛生了什麼怨氣想一夜之間将這座城市覆蓋似的。
她披着藍白相間的大衣,手撐在窗框上望着樓下的世界——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行人的頭上,白了須發的老頭拄着拐棍手裡托着個碗在沿街乞讨,他年紀很大了,佝偻着背,腿腳也不靈便。
地面很滑,他的步履邁得艱難,有路過的大人牽着小孩兒的手伸過去幾枚硬币。老頭從碗裡拿出來一枚,遞給小孩兒,黑乎乎的手指了指馬路牙子上賣烤紅薯的小販。
然後又接着往前蹒跚而行。
意思是讓小孩兒自己買個烤紅薯暖和暖和吧。
這樣的畫面挺溫情,如果被哪個攝影師拍下來說不定能入選攝影展,主題是老和少。
沈之渝有點兒恍惚,老頭兒走遠了,她被夾在指間的香煙燙了一手灰才回過神來。沈之渝在想,殘缺不齊的人尚且苟活,老而孤獨的人猶自偷生,這樣的世界留不下一個年華正好的人,是她這些年感受到了太多痛苦吧。
她狠狠吸了口煙,尼古丁的焦香充斥在胸腔間才算平息了逐漸湧上來的心酸。
開着窗,風大雪也大,她的衣肩和頭頂上落滿了雪花,在滿是暖氣的屋子裡很快融化了,留下氤氲的濕氣凝結在發絲上。
這裡是個過道,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路過窗邊的時候會忍不住好奇心朝女人看幾眼。原因很簡單,覺得是個美人,大冬天的擱窗邊抽煙,真别說還有點兒遺世獨立的冰美人的意思,哈出來的仿佛都成了仙氣。
氣質太獨特了,以至于雖然是個背影,但是沈筱然一下子就認出人來了。
“堂姐?”
沈之渝回過頭,見着來人,說:“你來這兒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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