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微敞,透過幾縷細風拂動了窗簾。紅色地毯花紋繁複,衛萊坐在地毯上,伸出兩條腿抵着眼前的一張複古茶桌。右腿松散地彎曲,衛萊彎下身,要給腳趾塗抹指甲油。鏡頭捕捉了她的側面,眼睫低垂,唇畔含笑,發梢微卷的黑色長發被故意做亂,氛圍夾雜在精緻與慵懶之間。
衛萊不算高,但頭身比很好,造型師給她配了條黑色的小禮裙。茶桌略高,她伸腿過去的動作突顯了腿部線條的纖細健美,不僅吸睛,而且小禮裙的長度恰到大腿根部,使人産生了一種往更深處探尋的欲望。
但這欲望在觸及衛萊的眼神時,便會被迫地煙消雲散。她眼神不冷,隻是蘊着淡淡的疏離感,仿佛想和所有人都保持安全距離。
徒弟忽然有了答案,她扭頭看向李壞:“像沈之渝,是不是師父?”
李壞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小插曲轉眼即過,李壞又開始指點起徒弟:“這兩張,做黑白風吧。啧,她皮膚怎麼白成這樣,天生的?”
徒弟謹遵師命,一手鍵盤一手鼠标地操作着,忽然,她想起一個坊間八卦,随口說了句:“遲微也白啊。诶,您說,顧清池是不是就好這款?”
“顧清池?”專心業務的李壞沒弄明白。
已經是中午了,攝影棚裡的工作人員休息的休息,吃飯的吃飯。徒弟瞅了瞅四周,才悄聲附耳說:“我剛想起來,這衛萊,從前被顧清池包養過。遲微是顧清池的正宮,您總該知道吧?”
娛樂圈的是非和绯聞跟韭菜似的,拔了一茬還能有一茬,從來沒個頭。李壞素來對這些興趣寥寥,她敲了下桌子,沉聲說:“做正事!誰跟你扯東扯西。”
待會兒李壞另有個工作,要給《SHOW!》拍攝宣傳照,主角是三個評委。
檔期湊不齊,宣傳照隻好分開拍攝。
說來巧了,今天的出鏡人正好是沈之渝。
和沈之渝不期而遇的久别重逢并沒有讓衛萊的生活發生任何變化。她依然循着重複了五年的生活軌迹踽踽而行,故我地打拼養老送終與孤兒撫育的一條龍服務事業,仿佛一個量入為出锱铢必較的投資人,卻唯獨沒将自己的衣食住行精打細算進去。
現金和積蓄都留在家中,說衛萊如今身無分文是半點兒不誇張。成年以後,身高基本定型了,體重或高或低浮動範圍總不會大,衛萊就很少為自己添置衣物。公司食宿全免,外出通告又有車接送,要花錢的地方确實很少。
養家糊口,恰有餘力。
但這些隻是暫時的。
衛萊很清楚,開銷會越來越大,而自己即便出道了,唯有接通告的微末薪酬和公司五年高昂的培養費相抵了,她才會開始賺錢。
擁擠狹小的化妝間裡,滿滿堂堂地坐着些模特藝人,梳妝櫃面上雜七雜八擺着吃剩的盒飯。
衛萊坐在一個并不起眼的角落吃飯,從光滑的鏡面中感受到了周圍人探究的目光,她默不作聲,用筷子将紅椒青椒一一挑揀出來,擱進包裝袋裡。和四周沾滿油污菜渣的櫃面相比,衛萊眼前整潔幹淨的櫃面霎時鶴立雞群起來。
保潔人員每天都會打掃化妝間,可不意味着給他們增加負擔是理所應當。有些事做出來本是好事,但如果所有人都沒做,而你做了,你便會莫名其妙成為衆矢之的。
“阿檸,有水嗎?”衛萊向自己的助理問道。
阿檸正沉迷于遊戲,迷蒙地擡起頭,見衛萊被辣着了,手忙腳亂地拿來一瓶水,扭開之後遞給她,滿臉的歉意:“瞧我這記性,缇娜姐跟我說過你吃不了辣,剛剛取盒飯的時候都沒注意。”
今天衛萊出通告,Martina沒來,派的是剛上手助理業務沒多久的阿檸。
不遠處有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嘁了一聲:“這麼講究?出去吃啊,擱這兒擺啥譜。”
——“就是,拍個雜志還要帶助理,都有這排場了,還吃什麼盒飯啊。”
——“吃個飯半小時都沒吃完,又不是櫻桃小嘴。兩個人占着兩個梳妝台,見人來晚了,蹲在衣架邊吃飯,都不知道讓讓。不害臊。”
此起彼伏的冷嘲熱諷,衛萊置若罔聞,悶頭喝了幾口水,聽見有人蹲着吃飯,她才朝那兒看去。
劉可捧着盒飯,擡頭,恰好撞上這道蘊了歉意的目光,她大咧咧地笑說:“沒事兒,我就喜歡這樣吃飯,吃着香。”
她這裡和衛萊那裡幾乎平行,一個最上的角落,一個最下的角落,衛萊沒看見,當然不會将梳妝台讓給她。但如果衛萊看見了,她會讓嗎?
劉可覺得會,衛萊和善好欺的面相告訴她,會。
劉可親口蓋章的事實,仿佛是這場傳染性極強的紅眼病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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