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艾所說,衛萊自認表現不差,即便受不起沈之渝一向吝啬的誇贊,也同樣擔不得她素來嚴厲的斥責。
我已經享受不了作為您半個學生的特權了,您卻還能對我的唱功評頭論足。憑什麼?
沈之渝目睹衛萊漠視自己的命令又往前走的行為,不禁怒上心頭:“上來!”
恰好路過的一個小學生模樣的男孩脊背抖了一抖,怯怯地擡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連忙避開這個看起來很吓人的漂亮阿姨。
衛萊卻避無可避,在沈之渝的強壓之下,她不僅認栽,更認慫。
衛萊上了車,就坐在沈之渝身旁。面對未知的目的地,難料的後續發展,與已談不上熟悉的沈之渝,她感到緊張,呼吸亦愈漸粗重起來。
車子開上緩坡,駛出車庫,擋風玻璃一點點映上這座城市夜間璀璨的霓虹。
沈之渝問道:“想吃什麼?”
她說這話時,平靜極了,聲音低沉下來,竟蘊着些許溫柔,與剛才刻意刁難衛萊的她判若兩人。
吃飯啊……哦,對,現在正好是飯點。
衛萊不曾猶豫,随口說:“都可以,聽您的。”
聽來似乎是乖巧,可更多的卻是客套。沈之渝的眉峰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給安琪報了個地名,便不再說話。
安琪開着車,不忘時不時瞄幾眼坐在後排的兩個人,心裡十分納悶。她是駿川剛給沈之渝配的助理,對沈之渝的了解僅停留在網上可查的範圍内,更不認識衛萊。以這種旁觀者的視角觀察,往往更容易洞悉其中的微妙之處。
但這兩人的關系很奇怪,說是朋友,衛萊對沈之渝卻一口一個“您”的尊稱,說是師生,沈之渝對衛萊卻絕無半分關愛呵護的模樣。
——倒不盡然。
沈之渝如果真的不關愛呵護衛萊,隻怕就任由她參加飯局淪為煤老闆的玩物了。可話說回來,就算幫了忙,沈之渝的言辭卻非常尖酸刻薄,換誰誰會好受,又不是抖M。
晚高峰,道路上的車輛緩行,被迫長久地逗留在演播廳大樓門口,安琪恰好目睹了圈内常見的一幕場景。經紀人無論男女,滿面堆笑,将自己麾下的小藝人推上即将奔赴金錢與名利的座駕。
安琪掌着方向盤,漫不經心地依次望過去,當瞧見站在路邊的Martina時,她下意識地從車内鏡裡瞅了眼衛萊。
果不其然,衛萊的電話響了。
知道Martina大概要問哪些話,衛萊的聲音未蔔先知地透露出滿滿的倦意:
“沈老師。”
“沒有。她沒罵我。”
“吃飯。”
“就隻是吃飯,還能是什麼?”
Martina不知說了什麼,衛萊先是眉峰微挑十分訝異,随即便是眉心微蹙暗含厭惡。考慮到車内并不方便說話,她想敷衍地含糊過去,但Martina的難纏程度顯然超過她的想象範圍。于是,衛萊白淨細嫩的臉龐上漸漸布滿無奈又躊躇的神色。
最終,她隻好爆發,以罕有的強硬而冷淡的态度單方面結束了這次通話:“不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沈老師的為人我很清楚,同樣,不到萬不得已時,我不會打破自己的底線。”
電話挂斷,衛萊卻尚未平複情緒,她緊緊捏着手機,胸脯起起伏伏,淡粉的唇珠微微顫栗着。
沈之渝側眸望向衛萊,問道:“你經紀人說我壞話?”窗外夜景的熠熠燈光争先恐後地點綴着她一雙狹長精緻的眼睛,竟生生往清冷的觀感中覆上些許富有人情味兒的暖意。
“不算壞話……”衛萊頓了頓,又覺得這樣的辯白很無力,她隻好低聲說,“對不起。您幫了我,我卻讓您背上莫須有的誤解。”
不是Martina刻意針對沈之渝,而是整個社會都對年至三十不談婚嫁的女性群體存在自以為是又惡意滿滿的揣測,哪怕她們名利雙收事業有成。
要說衛萊這張臉,放到娛樂圈裡并不出衆,鮮少的是她骨子裡一股恣意勃發的清貴驕矜勁兒。既如現在,她放低了身段,言辭亦很真摯的道歉,卻無端使人有種需以更卑微的姿态才夠格接受這道歉的感覺。
否則,整個氣氛會變得突兀又違和。
安琪暗中觀察着,心想,這丫頭家境估計很好吧。幸虧她沒去參加飯局,煤老闆吃慣了逆來順受的砧闆魚肉,總會換換口味,衛萊這模樣,的确很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啊。
車子駛入鬧市區,燈火參差,一茬接一茬地在沈之渝眸中燃了又熄。虧了大大小小燒烤攤上袅袅油煙的福,沈之渝一貫清冷的聲音才染上些許慵懶的意味:“她誤解我,說我壞話,所以你很生氣?”
這話怎麼聽都不太對勁,如果沒接好話,不對勁更會變成十足十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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