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是不是覺得賣掉房子把錢還了,他就得對你感激涕零?”程斯蔚看着小時,語氣淡淡的,“你以為我沒那個錢替他還嗎?”
“他過的很辛苦,我知道,但我不是去救他的。”
“我是去愛他。”
看着對面人的臉色越來越白,程斯蔚擡手朝服務生打了個手勢,示意續杯。
“好久沒一次說過這麼多話了,我還要在喝一杯。”程斯蔚看了眼小時面前滿杯的飲料,笑了一下,“看你一口沒喝應該是不怎麼渴,那我就不送你了。”
小時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程斯蔚是在下逐客令,手撐着桌面站起來,他小聲地沖着程斯蔚說:“是我打擾你了,再見。”
窗外陽光燦爛,程斯蔚看着不遠處正在把飲料往托盤上放的服務生,微笑着說:“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
小時沒再說話,轉身往大門走,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恰好跟迎面走來的服務生打了照面,小時側過身給服務生讓路。站在門前,小時握着門把,轉頭看着坐在沙發上垂眼喝飲料的程斯蔚,幾秒之後,他收回視線,推開門走出去。
風鈴響起的下一秒,玻璃門重新關上,程斯蔚把吸管吐出來,看着吸管上密密麻麻的牙印,臉上的笑容冷下去。
賀萊接到程斯蔚的電話時正在趕論文,看見來電顯示,賀萊就想起程斯蔚背着他偷寫論文的事兒,頓時頭頂開始冒火。
“幹嘛。”
“喝酒。”程斯蔚說,“路西法。”
“啊?”賀萊看了眼左下方的電子時鐘,有些疑惑地問:“大中午喝酒?”沒等到程斯蔚的回答,聽筒裡傳來一陣忙音。賀萊放下手機,盯着文檔裡剛剛複制粘貼好的資料,啧了一聲扣上電腦。
中午的路西法沒有什麼人,賀萊剛走下台階,就看見靠在二樓欄杆上的程斯蔚。
“……你發什麼瘋啊大中午的。”賀萊低頭看着倒了一地的空酒瓶,擡手拍了一下程斯蔚的腦袋,“喝這麼多?”
五秒之後,程斯蔚緩慢地擡起頭,拎着手裡的啤酒瓶,扶着欄杆晃晃悠悠站起來,盯着賀萊的臉,問他:“媽死了就了不起了是吧?”
“……”賀萊完全沒聽懂,皺着眉從桌上拿了起子,找出一瓶沒開過的啤酒,架着手肘,“誰媽死了?”
“阿肖——”程斯蔚冷笑一聲,額頭抵着瓶口,含糊不清地嘟囔:“什麼狗屁,難聽的要死。”
完全聽不懂,賀萊靠着椅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仰頭灌進半瓶啤酒後,打了個很響的酒嗝。兩個人清完剩下的半箱酒已經到了下午,賀萊看着趴在桌上不動的程斯蔚,伸腿踢了一下他的凳子。
“走吧,打個車回我家。”賀萊捂着胃,“回我家補一覺。”
程斯蔚動了動,臉頰枕着手臂,睜開眼,盯着樓下來回變幻顔色的燈泡,小聲說:“不去。”
“那你去哪兒?”
程斯蔚的腦袋小幅度地晃了兩下,安靜了兩秒,才擡起頭,有些恍惚地問賀萊:“幾點了?”
“快三點。”
身體和靈魂被拉回現實,程斯蔚長出了口氣,手扶着欄杆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樓梯走。賀萊的視線跟着程斯蔚,直到程斯蔚順利踩上最後一節台階,才開口喊他:“你又哪兒啊!”
聲音很小的回答聲被音樂掩蓋,賀萊趴在欄杆上,皺着眉又問了句:“沒聽見,你剛剛說什麼?”明亮天光在玻璃門前劃出一道細窄的陰影,程斯蔚站在陰影裡,頭也沒擡,推門走出去。
随便在路上打了輛車,程斯蔚報了學校地址之後就睡了過去,但他睡得并不踏實,并不是所有人開車都像沈峭一樣穩。在司機第三次急刹時,程斯蔚沒忍住幹嘔了一聲,司機迅速透過後視鏡看他,有些着急地說:“你可别吐我車上啊。”
“快吐你車上了。”程斯蔚捂着嘴說。
應該是真被程斯蔚這句話吓到了,司機後面的車速放得很慢,倒數兩秒的綠燈都要停下來等待變黃,程斯蔚看着照射進車廂内的陽光,把帽檐壓得更低。
幾分鐘後,汽車在公交站牌停下,程斯蔚睜開眼,坐起來一點轉頭往馬路對面看。學校門口有不少人,大多是附近輔導機構來發傳單的,還有些正在聊天說笑的學生,隻有一個人,安靜地站在人群外,給這副算得上青春洋溢的畫面帶來很淡的割裂感。
他就知道,哪怕距離約定的放學時間已經過去了将近半小時,沈峭也不會問也不會催,隻是待在他們約好的地方,很有耐心地等。
開門下車,程斯蔚往馬路那邊走,每走一步,準星裡的人就變得更加清晰。心髒怦怦跳,程斯蔚不自覺摸了下胸口,确認心髒不會真的跳出來。有的時候,他覺得沈峭很愣,不會撒謊不會變通,譬如剛才,等不到他的時候,完全可以給他打個電話,或者去車裡開着冷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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