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俶也犯了難,可國子監的考試也馬虎不得,他沉吟一瞬,“那暫且先擱置此事吧。”
韋思危百無聊賴的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總算插了一句話,“相輝樓的生意蒸蒸日上,不至于就要再開新店分散經營吧?”
“時下相輝樓所售吃食,諸如芝麻蛋卷、麻辣腐竹一類,尋常百姓都有能力購買,人員混雜,如此一來便與相輝樓的定位相悖。長安某些權戚達官的德行如何,你不是不知,短期内讓他們與平民同處一室尚且不會有怨言,但時日一長,定會生出事端。”裴俶不緊不慢的解釋。
“對呀對呀,”陶滿滿還補充,“雖說眼下相輝樓另辟了單獨售賣零嘴兒的窗口,等閑百姓也隻是短暫停留,可畢竟與眼高于頂的貴人有交集了呀!若是純粹的零食鋪子,不拘何種身份的百姓,那麼從心理層面來說,達官貴人們就不會生出一種‘這樣的地兒,你一窮鬼憑何進來?’的優越感。”
“與其說我們這是為達官貴人着想,不如說是為了讓新奇的吃食盡快大衆化而做出的決定。”
韋思危聽了,啧啧有聲,“你倆強強聯合,着實英明!”
哪裡是自己英明啊,陶滿滿想,韋思危這樣的百年世族,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人世,自然也就領會不到普通百姓的艱辛。不過,她也不是拔高自己,而是她賣零食本來就是面向大庭廣衆呀,又不是為權貴搞特殊。
幾人随意的說着話,秦瑛沐浴結束,長發散着,再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袍緩步而出,随後在陶滿滿身側坐下。
因為離得近,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微微散發的潮氣以及澡豆的清香。
陶滿滿鼻尖輕嗅,玫瑰的香味。
韋韋思危随意提起,“宋清彥那一腳球威勢甚猛,蕭玉信該不會甚三長兩短吧?”
“聒噪。”秦瑛才懶怠聽到蕭玉信的名字呢,聞言瞪了他一眼,“沒話找話就去同十三郎下棋。”
裴俶使人送了賬本來,這會兒才拿到手裡呢,很嫌棄的呵了聲,算是拒絕。
韋思危兩頭都不得歡迎,他抖着折扇,“好啊,你倆一齊排擠我,我偏要賴着不走!”說完他順勢往地上一躺,很是無賴。
秦瑛才不稀得搭理他呢,倒了一杯茶喝,還興師問罪陶滿滿,“宋清彥接你來的曲江池?”
“沒有呀,”宮婢方才又呈上一盤鮮切的哈密瓜,陶滿滿拿小金叉一口一塊吃的歡快,“他路過國子監正好與我遇上了。”
“他住在平康坊,怎麼還繞路與你偶遇?”韋思危插嘴道。
陶滿滿抿嘴不言,而後道:“那就是特意來尋我吧。”
秦瑛摩挲着指尖,緊盯她的雙眼道:“他與你說了甚?”
“哈,你果然早就知道了!”陶滿滿反将他一軍,“居然瞞着不告訴我!”
“這不是...七郎也沒證據嘛。”韋思危幫着解釋,“十五年前的舊事,一時半會兒也查不清啊!”
陶滿滿雙臂環抱着,氣鼓鼓一張臉,還昂頭不理人,顯然不信這說辭。
“你閉嘴。”秦瑛斥了韋思危一句,又轉頭對陶滿滿道,“若是事到頭來讓你白歡喜一場呢?”
“可是他說我同父母極為相似。”陶滿滿就是使使小性兒,哪裡會真的生氣?“我覺得應該大差不離吧?那你們看出我跟宋清彥有同相的地方嗎?”
秦瑛還沒應聲呢,韋思危臉皮厚,又搶着說話。他摸着下巴,有模有樣的端詳陶滿滿的臉,“眼睛?鼻子?嘴?有那麼一丁點兒像吧,需得仔細瞧才行。”
“我其實一直懷疑宋清彥找妹妹找得魔怔了,所以見人就覺得像。”
“你們難道都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嗎?”陶滿滿問。
宋崤雖盤踞蜀中二十餘載,可逢年過節總得朝見吧?
“我想想啊,”韋思危又開始轉扇子了,他總不消停,“十年前陛下整壽,他随吐蕃的使團一同進京,此後再未到過長安。”
“不過那時我與七郎年歲尚小,整日想着瘋玩胡鬧,便是見過也記不清了。”
秦瑛始終沉默着,沒有說那日與宋清彥見面後,他就命荀弋親自奔赴蜀中去繪制宋崤的畫像,不出今明兩日,當有密信傳回。
“那真是可惜了,”陶滿滿有些失望。
陶知予死得凄慘,所以她想着若是能與她真正的家人相認,也算是對其在天之靈的告慰吧。
曲江池面波光蕩漾,日頭已經偏西了。
陶滿滿一直在吃,然後肚子撐得難受,于是在室内晃來晃去。
紫雲樓那頭一直隐隐約約有着人聲走動,估摸着蕭玉信還沒醒。也不知道宋清彥有沒有被張貴妃怪罪呢,不過在旁人看來他傷了蕭玉信多是無心之失,所以他會全身而退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獵罪圖鑒同人)獵罪圖鑒:戀愛從同居開始 向哨的失控關系+番外 獵手Alpha與獵物Alpha/[雙A]信息素撩人 不用掰,我彎的+番外 糙漢王爺的神醫王妃馬甲多 再也不和死對頭宿醉了 精神小夥崛起實錄+番外 化身團 重生之冤家夫夫 荒旅之溯 師尊他撕了劇本+番外 持續淪陷+番外 都重生了誰還做牛馬啊 穿書後我交了個反派男朋友 帶着戲精妖怪去捉妖 這個導演都幹了些啥事啊 當粉絲們磕錯CP後[娛樂圈] 我的師尊會變貓貓 重生後我隻想做海王 出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