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背景是座廣場,廣場外是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喪屍,廣場裡是你推我搡的擁擠人群,近處的直升機掀起氣浪,噪聲吵鬧到令人幾近耳鳴,在這時,畫面突然颠倒過來,伴随着封堯的罵聲:“顧骁!你放我下來!”
任憑封堯無能狂怒地叫罵,顧骁始終沒有應答。
畫面劇烈搖晃,繼而光線轉暗,封堯被強行扛進了直升機裡,顧骁堵在艙門前,他穿着雇傭兵的軍裝,像是方從一場惡戰中脫身而出,風塵仆仆,卻依舊英俊,他一言不發地望着封堯,似乎有什麼萬分強烈、卻又不斷被按捺壓抑的情緒,藏在眼瞳的最深處,呼之欲出。
那分明是不盡的愛意。
直升機起飛,視野變得高遠,顧骁的身影逐漸看不真切,最後淹沒進嘈雜的廣場、瘡痍的城市,在成千上萬彙聚如海的喪屍潮裡,越發渺小,最終再尋不見。
影像停止。
亦慎安靜半晌,關掉窗口,點開了下一個。
這些影像裡,時長較久的都與冒險相關,個中情節跌宕起伏、險象叠生,亦慎看得頻頻蹙眉,而每次來化險為夷的都是顧骁,仿佛隻要有他在,封堯就很安全。除此以外,也有許多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瑣事,吵架拌嘴、插科打诨,更甚至還有封堯盯着顧骁發呆時的影像。
亦慎:“……”
點開下個影像,亦慎無語的表情一頓。
——影像中的人赫然是他自己。
封堯站在研究室外面,背靠着牆,稍稍側過身,隔着玻璃,探頭探腦地望着亦慎。
“我爸怎麼總這麼忙?”封堯嘀咕。
G:“需要留言嗎?”
封堯:“不,算了……”
封堯的話沒有說完,影像裡漸漸沒了聲響,封堯隻站着看亦慎,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随後影像便中斷了。
早期的影像裡不再有顧骁,出鏡率更多的是亦慎,大多時候都是亦慎在給封堯講課,還有的很莫名其妙,亦慎完全搞不懂封堯為什麼要錄這些,但可以知道的是,這些影像,無一不是封堯舍不得删除的。
一整天的時間,亦慎耐心地看完了所有影像。
Prophet:“亦博士,晚餐時間到了。”
亦慎輕輕嗯了聲,關掉操作面闆後,對着漆黑的屏幕又愣了會兒神,想到什麼似的問:“DIN2怎麼樣了?”
Prophet:“DIN2的攻勢緩慢,和攻毒試劑達到了種平衡,宿主的表層狀況沒有好轉。”
亦慎揉了揉眉心,思考片刻說:“把巴赫提供的攻毒試劑資料調出來……晚飯送到研究室吧。”
Prophet:“好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至此歲月相守(完結)
顧骁的眼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恢複了意識,卻又無法徹底清醒,在這陣難以感知的混沌中,他卻感到了莫名的不安,正如同置身于懸崖絕壁之上,那與死亡一步之遙的危機感不斷地追逐、吞噬着他,最終将他拆食殆盡,拖進無休無止的深淵——
墜落,失空。
顧骁猛地睜開雙眼,開始劇烈喘息。
“……”
寂靜到掉針可聞的房間裡唯餘顧骁急促的呼吸,很久以後他才将将平息下來,不經意間已是滿頭冷汗。從冗長的夢魇中醒來,他的思緒是幾乎靜止的,他怔怔望着天花闆,回憶随着感知仿若漲潮的浪,緩漸湧了上來。
他往四周看了看,繼而擰起了眉。
——單調的白色房間,冰冷的燈光,不知為何,這地方讓他感到久違的熟悉,以及說不上來的厭惡。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完全提不起力,那是太久未曾使用身體的症狀,然而他僅僅是緩了半晌,便恢複了力氣,撐着胳膊坐了起來。
再次環顧,顧骁的眉峰攢得更緊,神色中流露出幾分遲疑、幾分不敢确定,緊接着,他發現了令他更加難以相信的事情——他所有腐爛的部位竟然都愈合了。他擡了擡手臂,想要确認情況,卻險些帶倒床邊的儀器,而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渾身上下布滿了貼片和輸液管,有的連接着檢測裝置,有的則是用來維持生命。
顧骁帶着疑慮,把挂了滿身的東西一一摘掉,而後赤着足下床,推開了離床最近的那扇門,門後是衛生間,依舊是純白的粉刷與簡單的布置,顧骁打量着周遭,眉宇間的疑惑更深,這次還添了些許凝重。
他在盥洗池前站定,擡眼望向鏡子。
鏡中的他上身袒露,胸膛上的肌膚光潔宛若新生,沒有腐爛,甚至連傷疤都尋不見,他的身體完好無損,一切的一切都和過去别無二緻,那幾天千瘡百孔般的腐爛宛如是一場逼真而絕望的噩夢,但他的頭發茬青,而這大概是能夠說明那是真實而非夢境的唯一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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