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勸房俊:“你跟他有什麼好計較的。你的手可是上帝之手,要救死扶傷的。萬一有個閃失,你這麼多年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因為隻是小剮擦,交警按程序做了筆錄,判定了事故原因和責任歸屬,其他事情便由保險公司接手了。
房俊趾高氣揚地把那人轟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的保險公司。聽到沒?還不快滾!”
那人雖然心有不甘,但見房俊這邊人多勢衆,最後還是悻悻地走了。
葉繁枝向他們道謝:“謝謝房醫生、李醫生今天幫忙。不知你們什麼時候有空?等你們有空了,我想請你們吃個飯表達一下我的感謝。”
正愁找不到機會約她的房俊,此刻毫無半分矜持客套,當即便脫口而出:“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晚是自願加班。所以吃頓晚飯什麼的是絕對沒問題的。”
李長信拿眼刀“砍”他,意思是“一整個科室的人都等着我們買晚餐回去改善夥食呢”。
房俊拿出手機朝他晃了晃,一副“外賣在手,一切我有”的嘚瑟表情。随後,他低聲說:“長信,你一定要去。否則葉小姐是不會和我單獨吃晚餐的。”
李長信心中一動,脫口而出:“為什麼?”
“大概她不想給别人留下我和她約會獨處的假象吧。唉,革命之路,艱辛困難,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成功。”
李長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鼓勵。但不知為何,他心底深處竟有一絲隐隐約約的小歡喜。
于是,三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葉繁枝執着高腳杯喝飲料,舉手投足優雅得體。李長信忽地想起他曾經與徐碧婷一起看過的那部好萊塢經典電影《羅馬假日》。眼前的葉繁枝有着一股赫本式的優雅高貴。這是一種在家世、學識、見識等各方面綜合培養下養成的氣質,并不是有錢就能擁有的。
下一瞬,他又想起葉家的别墅,想起儒雅大方的葉半農和桀骜不馴的葉繁木,想起自己破落的小區和老舊的家,想起了年邁的奶奶和智力低下的長樂,便沉沉地收回了眸光。
一頓飯吃得無波無瀾。
房俊興緻高昂,再三提議飯後去咖啡廳坐坐。今晚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與葉繁枝相處,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葉繁枝擡眼望向了李長信,似在詢問他的意見。
李長信自然是要助房俊一臂之力的,于是微微一笑:“葉小姐要是可以的話,我自然也沒意見。”
房俊趁機說:“走吧,環湖路那邊有家時光咖啡店很不錯,據說有幾種蛋糕特别出名。我們三個人去坐坐吧。”
葉繁枝沒有拒絕。
到了咖啡店,熱騰騰的咖啡才端上來,林護士的電話便打來了。李長信欠身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去了角落接電話。片刻後,他折返回來,說:“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回醫院了。”
李長信這是找了個完美借口給房俊和葉繁枝創造獨處機會,房俊自然懂得他的良苦用心,順勢接過話頭:“醫院的事情都是急事。對了,你順便幫我跟科室的人打聲招呼,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李長信點了點頭,從容大方地起身跟葉繁枝說:“葉小姐,下次再見。”
葉繁枝目送他離開,眼底深處的小火苗似被一桶冰水澆下,倏地熄滅了。
此後,他與葉繁枝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面。
畢竟這年頭沒有人是傻子。他做出的一系列暗示,看來葉繁枝是懂得的。
兩個月後的一天,李長信在醫院的頂樓天台上清淨片刻。
這裡一直是他的隐秘基地。偶爾疲乏了、勞累了,他都喜歡在這裡靜站數分鐘,眺望遠處,把自己放空。微風吹過,每每也會将他所有的疲乏勞累一并帶走。
忽然間,李長信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眉頭一皺。因隔了一個大水塔,他并不能瞧見對方。但他很讨厭自己的私人領地被旁人“侵占”。
李長信準備回辦公室,路過那人,卻是一愣。原來是葉繁枝紅着眼站在角落裡。
前幾天,他已從房俊口中得知小天的情況一直在持續惡化。
李長信沉默了數秒,上前遞了張紙巾給她。葉繁枝并不知道這裡還有其他人,驚愕轉頭。李長信看見了那滴懸在她睫毛上的眼淚,緩緩地沿着臉頰流下來。
葉繁枝好似被人撞破了秘密一般,臉色漲得通紅。反應過來後,她第一時間擦去了臉上的淚,輕聲說道:“謝謝。”
李長信不說話,隔了半晌,他才問道:“你每次都這樣?”
“什麼?”
“像這樣遇到不幸的孩子的事情,你都會哭?”
葉繁枝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反問他:“你呢,李醫生?作為醫生,看慣了生死,是不是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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