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你媽媽拒絕了我募集善款的提議,看來你們不需要錢,那對方答應給你什麼?你媽媽下半輩子的保障?還是更直接一點,給你一個器官?”
那句話落在郝浩川耳朵裡,不亞于一道驚雷劈下,當即僵在姜北懷中,抽噎聲戛然而止,連呼吸都忘了,臉色頃刻間褪盡。
“我說你這小兄弟,你是擾亂執法知不知道?”趕來的民警試圖撥開堵在病房門口的江南,後者紋絲不動,順帶流了兩條鼻血。
江南用紙巾擦幹淨,對民警說:“你完了,我哥哥出來會找你說事的。”
民警見過撞車碰瓷的,還沒見過這等不要臉的碰瓷方法:“我碰都沒碰到你,你怕不是有病吧?趕緊去看醫生,别擋路!”
“這是内傷。”
“……”
“警官,就是他剛剛打了我好幾個兄弟!”保安指着江南鼻子說,“他不可能内傷,我才是内傷加外傷,必須賠錢!”
“行了,别囔!”民警扭頭對江南說,“你走不走?”
“我哥哥還沒問完話,不走。”
“嘿!我今天遇着個不開眼!你哪門子哥哥這麼猖狂,當哥的光天化日硬闖病房,弟弟跟後邊打了醫院那麼多人,你們哥倆配合倒好,”民警摸出手铐,“我先把你铐走再找你哥算賬!”
嘩——
病房門從裡打開,帶起一陣勁風,在場的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背,統一看向面帶寒峭的姜北,走廊裡的氣壓降至谷底。姜北梭巡一圈,目光落在一位醫生身上。
剛還叫嚣着要找江南他哥算賬的民警手一抖,手铐咣咣落地。這哪是江南的哥,分明是各位民警的大哥!
“……姜副支隊您怎麼來了,咋不提前打個招呼?這位是您弟弟?我沒打他哈,一根頭發絲也沒碰,他的鼻血是自己流出來的!醫生呢,帶人去開個藥!”
“咋的?”遭江南親切問候的保安不滿意了,“敢情闖病房的是你領導,所以這事就算了是不?不行!”
“你們抄家夥打人,算正當防衛,讓你技不如人。”
“不是——”
“少說兩句!”
混亂中,醫生悄悄離場,沒走出兩步,就聽身後的人說:“把那個醫生抓起來。”
民警和保安吵到一半,忽聽這一句,架也不吵了,本能地撿起手铐咔咔铐住醫生。
“哎呦~”醫生讓人反手一铐,疼得直呲牙,“不是,警官我犯了啥事要抓我呀?”
民警也不知道,擡頭看姜北。隻見姜北對剩下的民警說:“仁心醫院内科醫生範成彬、趙建,外科醫生楊鵬,麻醉醫師費晴涉嫌非法移植人體器官以牟私利,把他們抓過來。”
趕來的民警們本以為是來處理雞飛狗跳的小事的,不曾想攤上個大事,當即跑下樓逮人去了。
範成彬還在叫:“警官我冤枉啊!我沒有幹那檔子事!”
“是嗎?”姜北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滿是肥肉的臉,“可你的患者說你在他面前保證過黑腎和活體腎一樣好,絕對不會出問題。我問你,你的上家是誰,誰給你‘供貨’?”
“我不知道!”範成彬渾身的肥肉都在抖,“什麼上家,我壓根沒說過這話!我冤枉的!”
“冤不冤枉你去市局說給我聽,帶走。”
離仁心醫院最近的派出所接到消息,立馬派人增援,将醫院堵了個水洩不通。幾名涉案醫生神經敏覺的已經開始跑了,出門就被逮個正着。
民警熟練地摸出手铐:“你跑啥?姜副支隊一說我還不信,一看你跑我就知道穩了,幹點啥不好,啊?像你們這種肯定是個團夥,拔出蘿蔔帶出泥,這個月的指标就靠你們了。”
坐辦公室喝茶的杯子還沒送到嘴邊,警察就到了,有人剛操刀完一場手術出來,沒來得及說句狡辯詞,便讓人扔進了警車。
郝浩川身體不好,各種并發症纏身,交代了涉案醫生後實在撐不住,姜北隻好讓他休息。彭小慧沒想到兒子把這事說出去了,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姜北站房門外看着陷入沉睡的少年,死神離他那麼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将他帶走,這讓姜北想起郝浩川臨睡前說的話——
“我爸爸死了,他用命換一個腎,所以我更不能死,否則他做這些就沒意義了。那天他來,告訴我找到□□了,讓我好好準備手術,我太高興了,都忘了問他怎麼回事。後來我在網上刷到新聞,看到那輛爆炸的貨車是我爸爸的,我才知道……警察叔叔,可不可以讓我做手術?”
姜北不知如何回答他,做手術就意味着有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會因一時沖動而後悔一輩子。
所有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中,隻有百分之五能以正規渠道獲得器官,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終日躺在病床上,等一個死刑犯或者意外死亡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又得家屬同意,即使這些都不是問題,也還有一座最難翻越的大山——配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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