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見愛人,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聲淚俱下,哀嚎聲直刺耳膜。
姜北拍着他的背,接過警員手裡的溫水,一點一點地喂。老人喝不下,起伏着的胸腔裡發出微弱的鳴響,隻張着嘴大口喘氣,雙眼瞪得老大,像瀕死前的最後掙紮。
姜北心道不好,将人一把撈起:“楊朝去把車開過來,聯系市醫院的急診科,林安你在這兒守着,回局裡讓老王抓緊時間!”
第19章醫院。
淩晨五點半,市醫院。
姜北去取江南的片子,骨科醫生扶了扶眼鏡,盯着屏幕深深地歎口氣:“唉~”
姜北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
醫生瞥一眼他,忙解釋:“我就是累了,别緊張。”
“……”
“患者呢,沒來?”醫生喝口水,說,“胳膊沒事,骨頭沒斷,年輕人身體抗造,但凡大個十來歲,骨密度降低不經砸都得打半月石膏。回頭拿冰袋紅花油敷敷,消腫活血,多運動運動,避免出現瘀血。”
姜北覺得醫生口中要打半月石膏的大齡青年是他,摸了摸鼻子,拿上片子打完招呼走人。
楊朝從急診室出來,忙出一腦門的汗,打理完這邊又匆匆趕到骨科。
“溫妤她爸怎麼樣了?”姜北問他。
“沒大礙,”楊朝說,“年紀大,三高人員,一激動就犯病,這會兒已經睡下了。我總感覺他知道些事情,他還記得溫洪亮罵溫妤。”
“知道也沒大用,司法鑒定一出來,以他的精神狀态不能做證人,說的話最多供我們參考。”姜北去樓下取冰袋,楊朝稀裡糊塗地跟着他走。
“——溫洪亮仗着他爸老年癡呆頂不了事,虐待未成年,咱們憑這個先把他拘了再說!”
“溫妤身上沒有傷,□□不成立,”姜北說,“精神虐待無法鑒定。”
溫洪亮狡猾,對溫妤從來都是精神施壓,又在外樹立了好家長的形象,即使溫妤向他人控訴,對方也隻會覺得這小姑娘不懂事,畢竟家長教訓小孩再平常不過了。如果溫妤繼續說,大概會得到一句——你哥關心你才會罵你,隔壁家的小孩不聽話,你看你哥罵他(她)不?
誰會相信小孩子呢,大人不論做什麼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襯得小孩小題大做。
姜北拿了冰袋,走過轉角,看到江南在走廊上瞎溜達。也不知該說他的生活習慣好還是不好,一到晚上,他便睡神附體了,走哪睡哪,但不管睡得多早,白天一樣起不來。下午五點鐘的課,他能賴到4點半,而後跟搞突擊似的爬起床洗漱,随便扒兩口鍋裡的剩飯彈射出門。遲到是不存在的,哪條路不堵車,路口的紅燈亮幾秒他全知道,時間卡得非常準,絕不早到也絕不遲到。
他現在是睡神狀态,拎着隻便利店的袋子,把走廊的椅子全看了一遍,似乎是沒找到稱心的鋪位,屁颠屁颠地準備溜到下一層。
市醫院床位不夠,走廊上還躺着些患者和陪護家屬,全在休息。姜北沒有大聲叫他,給他發了條消息。
遠處的江南腳步一頓,摸出手機,屏幕上彈出對話框。
【——後面,到我這兒來。】
楊朝是十分不樂意當千瓦大燈泡的,但江南去院外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飯,拿上飯就跑好像不太禮貌,怎麼着也得吃完再跑。
他坐在兩人對面,端着飯無從下口,見江南吃了,确認這飯沒毒才肯動筷。江南瞧着他,默默抽出張濕巾,假裝把飯吐出來。
“有毒。”
楊朝:“……”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有毒法醫能檢出來的。”全組地位最高的人開口了,兩人隻好互瞪一眼低頭吃飯。
但這話實在安慰不到楊朝,見了法醫還有什麼搞頭?一盒飯讓他吃出了壯士慷慨赴死的悲壯感,胡亂扒完,垃圾一扔,溜了。
江南吃完,用濕巾慢條斯理地清理手指,又往姜北身邊擠了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睛一閉準備睡覺。
姜北拿出冰袋,言簡意赅:“手給我。”
江南從善如流地伸出右臂,就像把自己也交出去一樣。他皮膚白,用老王的話來說像他死了三天的大舅爺,襯得高高隆起的紅痕頗為吓人,皮下有點狀的瘀血。姜北摁了摁,瘀血沒消失也沒移位。
江南輕笑出聲:“這不是屍斑,摁了也不能判斷出我的死亡時間。”
“……”職業病誤人。
姜北把冰袋敷在江南胳膊上,雜亂無章地揉,生疏得好似個新手。江南不打擾他,随他怎樣揉都可以。
半晌後,姜北開了口:“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要在溫妤的筆記本上做手腳,你知道溫洪亮有案底,故意讓警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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