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歌望着地上那片觸目驚心的血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渾身顫抖,腳步踉跄地撲倒在母親身旁,伸出手輕輕觸摸到母親的身體。
"媽!"
江檸歌聲嘶力竭地哭喊出聲,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模糊了視線。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很快,周圍的人群被趕來的保安驅散開來,護士們迅速行動,将母親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燈亮起,江檸歌的心髒緊緊揪成一團,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盯着那扇緊閉的手術門,手指緊握,掌心還有母親的血,心中充斥着恐懼與不安。
終于,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急救醫生緩緩摘下口罩,眼神中透露出同情。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檸歌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立當場。
醫生和護士們默默離去,她擡腳走進那間冷冰冰的手術室。
母親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身體變得冰冷僵硬,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但額頭那道猙獰的傷痕依舊觸目驚心。
緊閉雙眼,慘白的面容毫無生氣。
江檸歌顫抖着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
“明明剛剛還有說有笑,你怎麼可能跳樓呢?”
“媽!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江檸歌跪在床前,雙手輕輕捧着她的臉,哭出聲來。
視線落在她緊握着的手上時,眼底劃過一抹狐疑,她緩緩伸手握着母親冷冰冰的手,輕輕掰開,卻發現她掌心放着一枚紐扣。
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在腦海浮現,江檸歌看着母親,聲音哽咽:“媽,你還沒給我包白菜豬肉餡的餃子呢,怎麼能走!”
“江小姐,我們是華都警察局,夫人的死很抱歉,這是死亡證明。”
兩名警察敲門走進來,看向江檸歌時,眼中滿是抱歉。
江檸歌接過證明書,當看到最後的判定結果時,眼底充斥着不可置信跟憤怒:“不可能,我媽怎麼會自殺。”
“江小姐,你先别激動,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們去了天台,并沒有發現其他人在場的證據,隻找到一張照片。”
警察将撿到的照片遞到江檸歌面前。
照片裡是十三年前,他們一家三口過年時照的。
“而且你母親得了癌症,不排除有自殺的想法!”
聽着警察的話,江檸歌緊緊捏着照片,怒聲反駁:“不可能!剛剛還讓我買蘋果,怎麼可能會自殺,我媽不會做這種事情。”
“江小姐,事實就是這樣,很抱歉!”
警察離開後江檸歌腿軟,直接坐在地上,低聲抽泣。
母親死了,江檸歌除了第一天哭過,之後的幾天都表現很冷淡。
沈袖知道這件事情後,隻安排助理送了一份資料,上面寫着,江母死後自動脫離沈家。
“江小姐節哀,沈總說了,雖然他跟夫人隻是合作關系,但你是他看着長大的,以後随時可以回家。”
江檸歌接過那份協議,最後一頁上簽着母親的名字,她眼睫微濕,沒有說話。
三日後,她親自送母親去了殡儀館火化,然後帶着母親回了鄉下。
清晨,她站在輪船上,雙手捧着骨灰盒,擡頭看着一望無際的藍海。
“媽,我帶你回家了,這裡的海還是跟之前一樣藍。”
江檸歌輕聲低喃,含淚跟母親做了最後的告别。
當年爸爸出車禍的時候,母親就把人火化,哭着将骨灰一把把灑在海裡。
“媽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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