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最近來得有點勤。
捧上滿懷的花步上台階踏入大堂的那一刻,鄭乘衍幾乎能想象到聞雁書上次抱着紫羅蘭去IDR接他的畫面,是否和他此時一樣遭到多方注視不提,不知道在那種處境下聞雁書會怎麼想,有沒有難掩心動?
應該有吧,畢竟在他回辦公室前還幫他把花插好了。
進一步說,那晚還給他了。
千絲萬縷的遐想在前台姑娘出聲攔下的一刹間消散,鄭乘衍一瞧,這不是上回值班那兩位麼,怎麼眼力見還是沒長進。
腹诽的同時鄭乘衍端着禮貌的态度停下腳步:“我找香水部的聞組長。”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為難道:“可是聞組長已經下班了。”
另一個點點頭:“跟新來的小姜一起走的。”
鄭乘衍表情沒變,胸腔卻像豁開個口子鑽進今夜的涼風。
倒不至于煩悶或失望,他離開大堂坐回車裡,分析不出當下的這種感覺,也不太想分析。
那可能還是有點煩悶,當然不是對聞雁書在這個重要日子跑去和别人吃飯的不滿,而是為自己在這場婚姻裡遲來的迷茫,好像什麼都做好了計劃,又好像什麼都沒計劃好,發生這種突發情況遠不像企業管理那樣讓他得心應手,沒有工具書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引擎還沒散熱重又發動,鄭乘衍在晚高峰中緩慢前行,紅燈時将手機握進手裡,躊躇着想給聞雁書打個電話,但很快跳轉綠燈,他松開手機,也放下了這個念頭。
車龍松動,鄭乘衍繼續穩速馳行,下一個交通燈右拐就是倫河餐廳,他必須在退訂包間和單獨用餐之間做個選擇。
還沒做出取舍,他的車頭就不聽使喚似的駛向了那個方向,鄭乘衍歎了口氣,誰讓自己下班前通知了家政今晚不用做飯,這麼晚了買菜回去做還不如順水推舟在這裡解決。
倫河餐廳後期擴建過,但露天停車場始終那麼點面積,鄭乘衍兜轉着找空車位,邊控着慢速邊睃巡左右。
左側有台深灰色車子的車型和聞雁書的一模一樣,他多心瞥了眼車牌号,不看不要緊,這一瞧便讓他一腳踩盡了刹車。
車型相同也罷,總不能連車牌也撞号吧?
後方來車因他的停滞不前而響起成串的喇叭聲,鄭乘衍壓下滿腔排山倒海的情緒,給了點油往前駛去。
停好車,他解開安全帶,不急着下車,先摸過手機發了個消息,這才捧過副駕的花開門下車。
倫河餐廳一樓是公共用餐區,鄭乘衍一進門就不由自主環顧了一遭,視線很快聚焦于靠牆處背對他的那個身影,不用對方回頭他便認定那人是聞雁書,隻有聞雁書才會坐得那樣筆直。
何況那雙肩膀他勾過攬過,隻用眼睛就能丈量寬度,怎麼可能會認錯。
僅僅在聞雁書的後背停留幾秒,鄭乘衍就把目光轉移到他對面的那個人臉上,很年輕俊秀的長相,性格應該偏開朗,因為和聞雁書說話時對方就沒壓下過嘴邊的笑,眼睛也一樣。
鄭乘衍知道聞雁書很認真在聆聽,他左臂搭着桌沿,右手抓着叉子無意識地勾纏意面,在鄭家餐桌上聽自己的父母說話時他就是這副姿态。
鄭乘衍突然想起聞雁書在家裡和自己吃飯時很少會做出這樣的表現,還沒從這份區别中品出一二,引路的服務生上前問他有幾人用餐。
他從那一處收回眼,說:“訂包間了,3016。”
服務生翻了翻本子确認道:“是鄭先生嗎?”
鄭乘衍應了聲,随對方身後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聞組長?”發現對面的人有片刻的走神,姜爾掐斷話尾喊了對方一聲。
餐廳裡流淌着西方古典音樂,蓋過人們用餐時的竊竊私語,但不妨礙聞雁書的聽覺捕捉到熟悉的音色。
他少有這樣失禮的時候,為确認自己沒聽錯,連姜爾喊他都沒回應,迅速地往身後看了一眼,但隻來得及看到鄭乘衍抱着一大捧花走進電梯的身影。
頃刻驚訝歸于鎮定,他撤回目光,姜爾問:“聞組長遇見熟人了嗎?”
“認錯人了。”聞雁書将意面和醬汁拌勻,“要不明天的品鑒會你替我上去講話?”
姜爾吓了一跳,問:“我還沒這資格吧。”
聞雁書拿叉子卷着面條:“你想不想?”
姜爾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是我沒這膽量,主要是聞組長您那名頭擺在那,我上去不是班門弄斧嘛。”
聞雁書觑他一眼,說:“我看你挺多話,還以為你樂意呢。”
姜爾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拐着彎勸他少說點,他臊紅臉,噤聲專心吃飯,期間忍不住擡頭偷看聞雁書,好幾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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