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乘衍得逞道:“這麼晚了,睡一覺明天再回去吧,難得周末不用起早上班。”
他說得輕巧,落在聞雁書耳裡卻猶如驚雷:“可是——”
他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鄭乘衍剛喝過酒,不适合掌方向盤。
而他自己初夜勁兒還沒過,更不适合颠一小時路程。
家裡的貓糧盆臨出門時填滿了,摩卡用不着他們擔心。
聞雁書往門外走廊看一眼:“我睡哪個房間?”
鄭乘衍終于把搭在臉上的胳膊拿下來了,燈光下漾着看笨蛋似的清淺笑意:“在這屋你還想分房睡啊,讓他倆知道了該怎麼想?”
半刻鐘前還浮着滿臉懶困,等托出真正目的,鄭乘衍裝不下去了,起身将房門關上:“我身上沒酒味兒了,就算長時間近距離接觸也不會刺激你的嗅覺,今晚要不要和我睡?”
合上的房門仿佛在宣判,聞雁書聽着咔哒的脆響,難得無措:“你怎麼還把門鎖上了。”
鄭乘衍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拿梳子扒拉頭發,踱衣帽架旁取睡袍,睡袍往尾塌一扔,端着漫不經心的面孔折磨人:“胸口塗藥膏沒有?還疼不疼?”
說起這個就來氣,聞雁書低頭還能嗅到領口裡藥膏的薄荷腦味兒,白天饒有閑情逸緻跟鄭乘衍傳紙條說不生氣,眼下惱人事兒重提哪有不氣的理。
什麼尊重,什麼禮數,他全抛到腦後,怕的是一同床,醉酒後的樁樁件件又要上演:“你自個兒睡吧,我回家。”
人都走到門邊了,鄭乘衍才把對方叫住:“雁書,我不欺負你。”
變着招數使的壞全化作哄人的溫和,鄭乘衍其實想過去把人牽過來,但未明确對方心意,他隻好處處丈量距離,引誘聞雁書也走向他:“牽手的時候,我說進屋就松開你,你相信我了。”
“那這次,願不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第15章多可愛啊
“信任。”
聞雁書在配方本的中調一欄添上這個詞,但和沖動侵占欲望擠在一起,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如果調制失敗,大概會被寫香評的抨擊一句“愚笨”。
但他昨晚就是對鄭乘衍抱有這種心理,哪怕被人抱過了、弄狠了,鄭乘衍站在燈光下眸色溫潤問他願不願意再相信一次,他還是回頭走到了對方面前。
可能是基于前調信息的準确判斷,無論邁入中調感受過哪般反差極強的入侵,他都無法否定鄭乘衍從結婚當天那句“别怕”開始給他的安心。
而昨晚清醒同床,鄭乘衍确實如他所想沒有欺負他,他背對着對方卧在床沿處,渾身戒備緩緩放松下來後,他在昏沉中感覺到後背鄭乘衍幫他捂實被角的手。
大面積的窗戶邀進深秋的風和陽光,聞雁書在這種環境下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調整配方數據,鸢尾花、沒藥、肉豆蔻……
一款香水面世時通常隻會在産品包裝和網站主頁介紹上列明特征明顯的十幾種原料,但真正搭配使用的可能有幾十甚至上百種。
聞雁書在之間做足衡量,濃了淡了都不是鄭乘衍,直到香氣逐步接近自己想要的感覺,他才在表格中填入一部分确定數值,合上本子繼續下一項工作。
關于品鑒會的講稿,聞雁書已經完善得七七八八,本以為能歇口氣坐等月末,怎料傍晚臨下班,主管突然急急召開會議,接上級的通知說品鑒會要臨時加一個調香體驗環節。
這代表所有環節設定都要重新編排時間,散會後聞雁書向主管詢問原因,主管說:“還不是因為這次品鑒會邀請的除了香水發燒友,還有個别圈外人士,公司的意思是想擴大參與度。”
聞雁書作為特别講師,工夫也最多,主管看出他眉眼間透露的疲倦,說:“對了,香水組明天要來個新人,要不就讓他跟着你學習,你有什麼雜事兒扔給他練練手就是。”
說得輕松,新人有能力的另說,笨手笨腳的隻會火上澆油,聞雁書回調香室收拾東西,想了想還是坐位置上扯了張白紙,伴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執筆列下新人培訓綱要。
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邊上手機振動,聞雁書才停筆拿過來接通,沒等鄭乘衍說話就先開口:“我忘記跟家裡說要加班了。”
家裡,鄭乘衍揪着這倆字斟酌片刻:“吃飯了嗎?”
聞雁書那邊隻有簌簌翻頁聲:“沒有,你先吃吧,我在公司食堂解決。”
摩卡又在搗亂,鄭乘衍在它張嘴那瞬間往它嘴裡扔了塊剔骨魚肉,适時止住它興奮的叫喚:“我今晚剛好也加班,用不用順路來接你?”
聞雁書聊着電話容易分神,腦子空了會兒,往兩行字中間插了條“陪同出差”的内容:“不用,我估計得忙活挺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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