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想的?”聞雁書的嗓音悶進了被角裡,聽不出幾分情緒。
鄭乘衍偏頭看着聞雁書的背部,自己睜個眼就這麼大反應,真怕再動一下身子對方就往床底下鑽。
“這是質問還是疑問?”鄭乘衍問。
聞雁書拉下被子,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真切:“疑問。”
質問勢必争論對錯,疑問隻是弄清對方心中所想,昨晚的事情是酒精作祟也好,怪罪于成年人的沖動也罷,反正彼此心裡都有個數。
鄭乘衍盯着聞雁書側卧時凹陷的脊柱溝,就像平時按綱要開會,逐層分析道:“如果問的是既定婚姻關系的越線,我覺得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這是很難避免的意外,我們沒有犯錯。”
肉眼可見聞雁書在試圖放松,鄭乘衍繼續道:“如果你問的是我們以後要怎樣相處,昨晚我已經詢問過你願不願意試一試,你沒有拒絕。你有很多時間考慮,但是我估計忍不了太久。”
看着聞雁書因為刻意加重的“忍”字而再次繃緊肌肉,鄭乘衍慢條斯理地擲出最後一支狠箭:“如果問的是這場性愛的體驗感,那我隻想說,雁書,你昨晚很棒。”
就像被這支箭不偏不倚地戳中了脊梁,聞雁書登時擁被坐起,意識到再怎麼遮掩也無補于事後,隻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翻湧上來。
找什麼靈感,他的思路全被這場事兒給打亂了,他設計好的前調信息,那些最初以為的禮數和克制,通通被整宿的狂風驟雨給推翻了。
床褥另一側微動,聞雁書馬上如驚弓之鳥朝鄭乘衍投去戒備的目光,後者作勢掀被子下床:“你再躺會兒,我洗把臉去給你弄點吃的。”
聞雁書又别過臉垂眼望向牆根,昨晚腦子不清醒褪盡衣衫跟鄭乘衍摟抱相貼是一回事,酒醒後又怎麼可能再讓目光放肆。
再回過頭來時鄭乘衍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聞雁書這才推開被子查看自己放縱一夜後留在身上的痕迹,羞憤又無奈地下床撿起皺巴巴的衣服穿回去。
手腕餘留兩圈被領帶縛過的紅印子,聞雁書扯長了襯衫袖子遮住,将下擺妥帖地塞進褲腰,好像恢複成穿戴整齊的樣子,昨晚的事情就能當作沒發生過。
他弓身在床周圍找了兩遍,左右找不見皮帶被鄭乘衍弄到哪了,隻好就此作罷。
那枚領帶夾已經被他攥出了溫度,聞雁書一看到這金屬玩意兒就胸口生疼,正愁要不要不着痕迹别回鄭乘衍的領帶上去,就聽到了身後浴室門把擰動的聲響。
“不再躺會兒?”鄭乘衍問。
他的劉海在拘水洗臉時被潑濕了,在眉眼邊耷拉着比平日要出門時閑散一些,但也正因為這副模樣同時帶來的一份親近,聞雁書才不想看到鄭乘衍瞧向他的眼神是否和往常有些不同。
“我去洗臉。”聞雁書匆匆收去餘光,繞開他鑽進浴室合上門,開大了水流彎身将臉龐潑濕。
數不清重複了多少遍這個動作,聞雁書撐着盥洗台擡起臉,鏡子映出他的面容,他卻不看失神的眼,也不看幹燥的嘴唇,目光首先落在自己的鼻子上。
不知該說鄭乘衍會尊重人還是故意讓他難堪,在他毫無防備的狀态下隻親了他的鼻尖,偏生他日常工作用得最多的就是鼻子,出席各種場合被誇得最多的也是鼻子,而這一晚之後,不管工作還是接受誇贊,他最先聯想到的必定是鄭乘衍給他的這個吻。
在浴室裡直待到心情稍微平複,聞雁書才開門出去,他沒想好打破沉默的措辭,倒是鄭乘衍招手把他喊到茶幾旁:“先把早餐吃了,我去辦理退房。”
聞雁書壓根沒往鄭乘衍臉上瞄,坐下後拿起塑料勺子攪了攪還冒煙兒的瘦肉粥:“出門買的?”
“就酒店樓下的早餐店,養養胃口,今晚再多吃點。”鄭乘衍揣上錢包出去了,一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給聞雁書暫留了獨自冷靜的空間。
一碗熱粥被他攪沒了煙,聞雁書停下動作,拿手掌捋了把臉,他總錯覺鄭乘衍在照顧他的情緒,可見識過那樣一個強橫霸道的鄭乘衍,他不敢再胡亂給對方按标簽。
鄭乘衍很快回來了,撈起床尾的西裝外套裹上,領帶懶得系了,纏了幾圈塞進口袋裡。
聞雁書将空餐盒扔進塑料袋紮起袋口,剛直起身,鄭乘衍沖他伸出手:“車匙給我。”
聞雁書不想讓自己顯得過分脆弱:“我開就行。”
“回去那條路好幾個減速帶呢,能受得了麼你,”鄭乘衍仍舊伸着手,“給我吧,省得開到半途才換人。”
攤在眼底下的這隻手掌仿佛盛着幾分固執,聞雁書揣着衣兜緘默,想的是他不過腦子說鄭乘衍的掌心很熱,鄭乘衍說,我向來是這個溫度,隻是你從來沒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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