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五一邊為律雁包紮,一邊時不時地擡頭去瞧他,她想要安慰律雁,卻又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道律雁的痛苦,她跟律雁從一開始就站在完全不同的天地裡。
她去說,隻是悄悄地将律雁心上已經撕裂的口子扯得更大罷了,成全的也不過是她。
何況她現在之所以痛苦,不是因為她明白律雁,僅僅隻是因為,律雁痛苦,所以她痛苦。
“找找看,還有沒有别的線索吧。”律雁的嗓子啞得出奇,他明明沒有哭,卻仿佛早已經在胸膛裡嘶吼千遍萬遍。
長夜眼前有安隐死之前的樣子,律雁眼前何嘗沒有。
他還有那些不甘心,不甘心永生永世就這樣轉瞬成雲煙。
他突然想起,所瓊詩那些沒有來得及告訴他的話裡,是不是也有無盡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所瓊詩也不甘心。
安五的心思根本沒有在找線索上面,她還是時不時地去瞧一眼律雁,生怕他等會兒又做出來将手往牆上砸的動作,故此格外小心警惕。
律雁倒是查看得很認真,明明外面的岩壁上面都能滲出明水來,而這墓室裡的牆壁卻分外幹燥,說明當初修建這間密室的人是花了大心思的。
正是甜蜜恩愛的好時候,送給自己夫郎的東西怎麼能不用心。
但是這間密室的四面牆都不一樣,由門口進來正對着的那面牆上是百花齊放圖,再到右側的牆壁上,是映日荷花圖,再到門口的這面牆壁,菊花蔓延過門框,紫的黃的綠的全有,别開生面,最後是左側的牆壁,梅花傲立雪中。
安隐居然将一年四季都放在了這間密室裡!剛才他們一心隻在那正中央的棺木上面,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牆壁上的圖畫。
剛剛律雁一拳打的正是正對着的那面牆壁,也就是百花齊放圖,律雁打在了一隻停在樹梢的黃鹂身上,此時,那隻黃鹂的身子陷下去了一點點。
絕非人力打成這樣四四方方的樣子,律雁推測這面牆可能藏有機關。而解開這機關的方法,應該就藏在書架裡。
他将書架上的那些書籍畫卷都一一拿起來看了,忽然他停在架子的某一層前,這一層上也堆了幾本書和幾幅畫卷,但卻有一個地方是空的,空的地方有一道淺淺的痕迹,那是原先這裡有一樣東西擋住了灰塵所緻的。
看這個痕迹長度,律雁拿過旁邊的畫卷一比,這裡原本還有一幅畫卷,但是卻被長夜拿走了。
這封絕筆應該是長夜不久前寫下的,而這幅畫卷,應該是拿走很久了,後來的灰又蓋了上去,隻是還沒有完全遮住,律雁馬上想到挂在安宅書房上的那幅畫。
那幅畫,那幅畫……律雁将眼睛閉起來,意識翻越河流,回到安宅裡——好像也是一幅山水畫。
淡粉的西府海棠獨樹一幟,黃鹂傲然枝頭婉轉唱歌,再瞧過去,有水從假山上緩緩流下來。
律雁睜開眼睛,這幅百花齊放圖與那幅山水畫恰好對上了,剛剛他誤打誤撞打在了黃鹂上,而今剩下的就隻有海棠,假山和水。
律雁正要擡手按下去,安五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她将律雁擋到身後,“我來。”
她剛剛看律雁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試探機關這樣的事情太過危險,要是真的冷箭暗槍,她比律雁更容易躲開,也更安全。
“海棠。”
“山。”
“水。”
安五按照律雁的話一一摸過去,她不愧是深入過險境的影衛,手一摸就知道機關設在哪裡,等到她全部按下去,眼前這面牆竟從中間打開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也隻放了幾卷書。
律雁将它們拿起來,才隻翻了兩頁,就知道長夜為什麼要将這幾卷書放到如此隐秘的地方了。
有關于關東聞氏的東西,全都在這裡了。
…………
這是一座比茶林寨更大的苗寨,梨樹和櫻樹相互掩映,到了春季一定美不勝收吧。
越過那些綠樹,苗寨就映入池青道和君閑眼裡。
一看到他們,等在寨門前的人就迎了上來,“小姐。”
聞夏容輕輕點頭,“洛先生呢,請她過來,讓她親自跟安南王來談。”
确認聞夏容确實捉住了安南王,此人的目光一亮,連聲應承着:“我這就派人去請洛先生。”
一路被押着從寨門到最中央的寨子,池青道發現這裡大多都是苗人,也有淩雲人,但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懷有敵意,跟茶林寨的苗人大不一樣,茶林寨裡的每個苗人永遠都是笑臉迎人,笑意裡滿是獨屬于他們苗族的純樸,聽見白雲軍去,還會歡天喜地地送東西。
這個苗寨,從頭到腳,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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