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擡眼看向池青道他們:“說是你的朋友,算不上客人。”
将孫女喜歡喝的茶仔仔細細曬到庭院裡,老人拿着蒲扇靠到了搖椅上,每扇兩下扇子,就往口中塞一顆桑葚。
石蘭看了她阿釀這小孩兒樣子也發笑,她轉頭告訴池青道:“我打聽了,找到個人,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石蘭還以為池青道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生苗那件事,是為了那件事,但還有旁的——
“有勞,我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蘭大夫。”
“你說。”
“蠱毒能不能通過字節發作,例如說一個與之有關的字,就會毒發身亡?”
蟬山的人在毒發之前說出來的最後一個字是“一”,而安五在信中所寫,那個蠱婆在死前,也是說了個“一”字,不管是哪個“一”,隻要發音相同,就可能是同一個寨子裡的人。
“沒有,若是真的如此,那蠱毒豈不是跟仙術一樣。”石蘭說着說着笑起來,若真要這樣,天下豈不是要亂套了。
“怎麼沒有,”搖椅上的奶奶坐起來,将蒲扇放到自己胸前,“蠱術練得爐火純青的人,就能通過一個字節發作蠱毒,殺人于無形之中。你們這些娃娃啊,不知道早些年那苗疆蠱術的兇惡。”
奶奶說着說着歎了口氣,“蠱蟲分母蠱與子蠱,隻要訓練母蠱,種下去的子蠱一旦聽見宿主發出類似的字節,蠱毒就會發作,這樣的方法讓人防不勝防,久而久之有些字,也成為了苗寨裡面的禁忌。”
石蘭有些意外,她走到奶奶旁邊蹲下來,問道:“阿釀,你聽過這樣的事情?”
“不止聽過,而且親身經曆過。”
奶奶早些年也是生苗,自己的母親是蠱婆,有一日寨主招了母親入寨子裡,要母親訓練一種蠱,隻要聽到一個字節就會發作,以此來看自己的寨子裡有沒有混入别的寨子的叛徒。
當時苗寨和苗寨之間都打得厲害,土話也不一樣,像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母親苦于寨主的壓力,隻能訓練了母蠱。
“我母親的蠱術就很高超,但她深受蠱毒的危害,一點兒有關于蠱術的東西都沒教給我。母親死後,我帶着夫郎遷出了寨子,來到茶林寨做了熟苗。”
但這麼多年,母親當年的掙紮與痛苦依舊印在她心裡,讓她對蠱毒深惡痛絕,不僅是世人為蠱毒所害,就連苗人自己,也為蠱毒所害。
既然這位老人家懂得如此多,池青道看一眼石蘭,石蘭點點頭:“沒錯,我說的那個人,就是我阿釀。”
石蘭今晨從白雲軍回來,先向奶奶打聽了有關于生苗的下落,她既然受池青道所托,自然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奶奶當時在炒茶,聞言看了孫女一眼,手上動作也沒停,“怎麼了,殷将軍醒了嗎?”
“醒了,她醒了我才回來的。”
“殷将軍是個好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有一年石蘭聽說隔壁寨子的山裡長了一種珍惜草藥,她心癢難耐,跟奶奶說了一聲就跑了,直到天黑也沒有回來,茶林寨的人去問,那寨子卻不讓進,當時寨子與寨子之間仍舊懷有敵意,也剛剛歸順朝廷不久,都是些刺頭,他們不讓,茶林寨也沒有辦法。
茶林寨寨主為了寬慰老人家,就告訴她說,西南軍駐地離寨子不遠,興許他們能有辦法。
奶奶就這一個孫女,大晚上自己提着燈就過去了,剛巧遇上殷白将軍打獵回營。
當時殷白将軍騎在馬上,全身盔甲亮得發光,奶奶心裡一顫,但還是害怕孫女有個萬一。
殷白翻身下馬,不止親自去了那寨子要人,還專門派了人送她們祖孫回去。
當時奶奶就覺得,殷白将軍是這天底下的大善人。
石蘭當然明白奶奶的心思,趁熱打鐵:“這件事就是殷白将軍的朋友問的,而且殷白将軍這次身中蠱毒,也許就與那些生苗有關系。”
不是全無道理,奶奶繼續翻炒茶葉,“讓她們來找我,你隻管研究你的醫術去,其餘的事情不要插手了。”
石蘭當時還覺得奶奶大驚小怪,但如今想來,蠱毒要真有如此效用,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石蘭不由得拽緊奶奶的袖子,奶奶拍拍她的手,看向池青道,原本渾濁的目光有了幾分清明:“事關殷将軍,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作者有話說:
一更二更的内容,都是我在資料的基礎上編的,切勿考據。
第三十九章
池青道和君閑在庭院裡坐下,石蘭奶奶坐在二人對面,石蘭進屋泡了四杯茶之後坐到了她奶奶旁邊。
老人家手裡仍然握着那把大蒲扇,但早已經沒了納涼那般悠閑的興緻,也許自己的孫女可能瞧不出來,她畢竟比石蘭多活了好多年歲,走過的橋比石蘭走過的路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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