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一邊替君閑系上腰封,一邊止不住地誇贊道:“王夫穿什麼都好看。”
用完早飯後,安九領着君閑去了後山,大草坪旁溪水潺潺,桃樹下有一葉扁舟,舟上有散落的桃花和槳,就是沒有劃船的人,君閑再看向身側的時候,就連安九都不見了。
“安九,安九?”君閑喚了幾聲,最近安九經常神出鬼沒,又是在王府的後山上,君閑倒是不怎麼擔心。
他走近小溪,小溪清澈見底,清楚地倒映出他的面容,春松樓内有銅鏡,縱使沒有這溪水清楚,但憔悴的君閑還是在銅鏡中無處遁形。
不像今日,他穿新衣,頭發是安九給他束的,眼中有了光亮,僅僅是如此,就跟從前大不一樣了,如枯樹逢春,正在新生。
忽而有兩三滴溪水濺到他臉上,君閑擡頭,池青道就站在不遠處看着他,甚至連作弄他的那隻手都不屑藏起來。
他也不惱,反而彎了眉眼,池青道不過來,他就向着她走過去。
池青道已經向着他走了好遠好遠的路了,他也該啟程了。
“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哪有人一見面就祝長命百歲歲歲平安的,君閑的眉眼彎得更加厲害。
池青道坐在船尾劃船,君閑坐在船頭面向着她,本就是小溪,談不上寬闊,但池青道劃得慢,岸上桃花搖曳,坐在舟上賞花,花與人皆往。
“這條溪流有名字嗎?”池青道突然問。
君閑彎腰掬起一捧清水,水又從指縫間滴滴答答地落下去,“有啊,叫桃花溪。”
君閑又指上岸上的桃花,“這些桃樹也不是平白無故就長在這裡的。君家有個傳統,與人喜結連理之後必要每年在後山種下一棵桃樹,假如有人變心,屬于他們的那些桃樹都要盡數伐去。所幸,沒有人變心。”
池青道一眼望過去,桃樹相依偎,恰好也說明了人永結同心吧。
“我也要種一棵桃樹。”池青道笃定,她明日就來種。
“我們還沒有成親呢。”君閑低下頭,他其實早就想和池青道種一棵桃樹了,在那日池青道帶他來大草坪放風筝的時候。
“口是心非。”池青道自然看破了君閑的心思,兩人這麼晃蕩着晃蕩着,很快到了桃花溪的盡頭,池青道先下去,然後一把将君閑拽入自己懷裡,君閑毫無防備地跌進池青道懷中,他揉揉鼻尖擡頭看的時候,卻愣住了——
桃花溪的盡頭還是綿延無盡的桃樹,隻是此時那些桃樹上都挂上了紅綢,石桌上擺着兩杯酒,酒旁邊有一個深紅色的匣子,不知道是用來放什麼的。
“這是,這是……”
“想回安南再辦的,但我想,我們在京城,應該也有一場禮成。”
池青道解下披風,墨黑的披風滑落在地,露出來裡面和君閑如出一轍的紅,她拉住君閑的手,“其實我早已等不及要娶你了。”
漫天的桃花灑落,下了一場白頭到老舉案齊眉的桃花雨,君閑忍不住伸手去接,有一朵悠悠飄落在他的掌心裡。
君閑将它握在手裡,他早已過了待嫁的年紀,早些年心思萌動的時候,也想過自己的良人會給予自己怎樣的一場大婚,大概是父母親朋齊聚一堂,鑼鼓喧天,周圍都是歡聲笑語。
他從未想到自己的大婚會是如此,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天地之間,隻一對璧人。
君閑抱住池青道,他還是沒學會自後腰環住,再向上的攔腰抱,但池青道已經攬住了他的腰,他道:“好啊。”
不輕也不重,叩在池青道心上,她圖謀了快十幾年的事情,終于因為這兩個字明亮了起來。
好啊。
某幾棵桃花樹上貓着幾隻黑影,安九憤憤地抖了抖手中的筐,恨不得将剩下來的半筐桃花全灑在君閑和池青道的酒裡。
欲與池青道飲下合卺酒的君閑淋了這一頭桃花雨,沒忍住擡頭看了看,他疑惑地道:“怎麼這花雨越來越大……”
池青道伸手捏住君閑的後頸,“喝合卺酒都不專心。”
君閑像是被拎住了命脈,乖乖地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池青道則是戀戀不舍地收回手,君閑頸間軟肉,分外好捏,真想看這塊肉在她手底下泛紅。
君閑對池青道的心思全然不知,他狀若無人地整理自己的領子,露出來一塊白皙的肌膚,池青道忽然想起今早安一問自己還有哪裡不妥當嗎?
這個地方不設床,就是最大的不妥當,池青道一陣遺憾。
池青道将自己和君閑的頭發各剪下一縷,用紅線綁上放到那個匣子裡。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安九捧着一碗面上來了,臉上有一塊可疑的紫痕,君閑問:“安九,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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