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道在京城有自己的門道,可安十一連問了數十人,這些人都斬釘截鐵地說自己沒有半點印象,正當安十以為要空手回去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一句——
“我見過。”
聲音清麗有底氣,安十循着人聲望過去,從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中看見她——遠處立着一位女子,紮着高馬尾,左臉上盛開着一朵詭異的花,自眼角蔓延到耳後,露出來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銀鈴,安十走向她,她也走向安十,那串銀鈴叮當作響,人聲鼎沸隻會顯得鈴聲更加空靈。
她應該不是淩雲人,看這個穿着打扮,倒像是異域人,隻是京城彙聚天下人,鬧市之中,什麼打扮都不會太顯眼了。
“閣下見過這個面具?”安十再一次舉起手裡的面具拓印。
女子笃定地點點頭:“我見過。”
“在哪裡?”安十追問。
女子摩挲過手腕上的銀鈴,想起不太好的往事,神色裡有了幾分恨意:“在西域,我的酒肆裡。”
…………
“雲間酒肆?”池青道一邊聽安十彙報消息一邊皺眉,既然這酒肆在西域,那昨日抓到的那個人應該也會是個西域人,西域離京城千裡迢迢,況且池青道在安南,從未與西域的人打過什麼交道,西域人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将主意打到她頭上。
“那位老闆還說,當日因為這面具有趣,她特意多看了兩眼,隻是與這位面具男子同行的女子不是什麼善類,就因為這兩眼,就掀了桌子,事後,老闆僥幸保住性命。”
那女子毫無征兆地掀翻了桌子,自腰間抽出來一條黑色的鞭子,徑直掃向老闆的臉,雖然沒有傷及老闆的眼睛,但老闆就此破相,那朵詭異的花就是用來遮擋傷痕的。
換了常人,早就牢牢遮住面容了,可這位雲間酒肆的老闆卻偏要大大方方地示人,破了相就描花,實在是個有脾氣的女子。
“也難怪,跟着這麼個張狂的主人,他那舌頭和面具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不過就是因為老闆多看了兩眼,就讓老闆破相,跟着這樣的人,要吃的苦頭可想而知。
“那王爺,我們的下一步——”
“派人去西域查一查。”
“好。”
這還不是當前最要緊的事情,要是他們是把心思動在君閑身上,就算掘地三尺池青道也要把人挖出來,可他們想要殺的人是她,她這幾個月遇見的暗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早就不以為意,況且她自認,能夠取她性命的人還沒出世呢。
安一匆匆從廊上進來,對着池青道耳語道:“都準備好了。”
池青道點了點頭,問道:“王夫呢?”
“安九不知道從哪裡尋來幾尾紅鯉魚,王夫如今忙着跟他一起為紅鯉魚找合适的缸子呢。”
一提及安九,安一總是滿滿的嫌棄,平素沒什麼起伏的語氣也有了别樣的生氣。
“本王倒是想要看一看王夫興緻勃勃找缸子的樣子呢。”
君閑無論什麼樣子,池青道都興緻勃勃,安一跟在身後,對自家王爺再了解不過。
到了君閑所在的院子,他們兩個剛剛将那幾尾紅鯉魚放進蓄滿水的缸子裡,鯉魚在缸子裡遊來遊去,許是不滿意一直困在那狹窄的銅盆裡,一到了廣闊天地就開始撒野,揚起魚尾拍打水面,君閑和安九閃躲不及,果然被濺上了幾滴水珠。
“不識好歹。”池青道一面罵罵咧咧一面用袖子為君閑拂去臉上的水珠。
袖子拂過君閑的眼睛,君閑眨了眨眼,忽然發覺池青道也幼稚地要命。
“魚能聽懂什麼啊。”安九自己擦了水滴,仿佛剛剛那個扒着水缸罵魚的不是他。
“帶你去個地方。”池青道拉住君閑的手,她總是去拉君閑的手,君閑也樂意被她牽住,随口問了一句:“去哪裡?”
去哪裡并不重要,看池青道一臉神秘的樣子,估計為了留有驚喜也不會告訴他,這句話的意義在于,他願意跟池青道去任何地方。
在心裡悄悄道破這個想法,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信任池青道,期待池青道的?
好像池青道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挺值得期待的,比如現在,雖然不知道去向何方,但他心跳得如擂鼓,他對曾經的君府實在是太熟悉了,穿過這條回廊,拐進那個小門,就會來到——祠堂。
君氏家祠的牌匾懸在上面,與從前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但就算是不一樣,君閑的眼淚也會跟着滴落,看見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内心就洶湧成一片了。
池青道依舊拉着他的手,什麼也沒說,隻是帶着他進去,君家的牌位都在裡面,有太奶奶太爺爺,也有叔伯,還有……父親母親,長姐幼弟,君閑一個又一個撫過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心裡除了悲痛,還有一份安定,隻要他們還在這裡,那他就不是無家可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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