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閑挑了挑眉梢,柳秋安眼前一黑,嘴唇被他狠狠地堵上了,異樣的感覺酥麻地傳遍全身,雙腿忍不住夾緊了他的腰身。
屋内一陣翻雲覆雨。
屋外依舊不緊不慢地落着綿綿小雨,清涼的雨滴親吻着初開的梅花花瓣。
柳秋安渾身酸疼,偏偏身邊的人呼吸均勻,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起伏,似乎惬意得很。
“喂。”
“嗯?”
“你壓到我頭發了!”柳秋安推了推他的胳膊,試圖把自己的頭發扯出來,穆長閑則翻身把他摟進懷裡,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梳理着他的發絲。
柳秋安輕哼一聲,腦袋埋進他的頸窩裡,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氣味。
穆長閑輕吻他的發絲:“我看你晚膳也沒吃幾口,肚子餓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柳秋安搖搖頭,說實話他實在沒什麼胃口。
沉默了一會兒,柳秋安突然問道:“那個藍裳男人是誰?”
“嗯?”穆長閑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
柳秋安酸溜溜地說:“我看到你教他練劍。”
穆長閑恍然大悟,原來是吃醋了?
“所以你還是偷偷溜出去過,對不對?”穆長閑道。
柳秋安不滿地鼓起腮幫子:“……這是重點嗎?!”
穆長閑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頰肉:“你說的那位,他是師兄的好友,可師兄他還要過幾日才會回來,而那位的盤纏已經用盡,我便讓他先在此處住下。”
“那日我們隻是在切磋劍法。”
“……”柳秋安心中愉悅了不少,卻不肯就此放過這個家夥,于是:“你昨夜沒有回來!”
“我去接懸賞令了,近日清風派的收支有些緊張。……我給你留了紙條說了此事,就壓在桌案上的鎮紙下面,我以為你會看見。”
柳秋安撇開頭,喃喃道:“不就是缺錢嗎,把我交給武林盟不就好啦。”
穆長閑笑道:“你的通緝令早已經不值錢了。”
穆長閑回想柳秋安之前令人難以猜測的舉動,似乎明白了什麼,訝然道:“所以你剛剛……?”
一股小心思被揭穿的羞恥,充斥心頭,柳秋安破罐子破摔,胡言亂語的大聲道:“對對對!我剛剛就是在無理取鬧!我就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你這個大混蛋!”
穆長閑緊緊抱着他柔韌的腰身,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開心:“你哪裡還需要引起我的注意,你隻需靜靜站着,就已将我的魂魄全部攝走。”
“……”柳秋安閉上嘴巴是,凝視着穆長閑的雙眼,似乎在猜測他有沒有說謊,穆長閑彎起清澈的雙眸,目不轉睛地回望着他。
柳秋安霎那間就敗下陣來,耳尖微紅,口不對心道:“花言巧語!鬼才相信你……”
穆長閑隻微揚着唇角,靜靜看着他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朵。
“把我們的婚禮定在正月初十,怎麼樣?”
柳秋安本來要睡着了,被穆長閑突然蹦出的話吓退了睡意:“什麼?”
穆長閑不以為意,隻是揚了揚眉毛:“你莫不是想耍賴?”
“什麼算賴?什麼婚禮?我可沒答應跟你成親!”柳秋安緊張道。
突然婚禮什麼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是麼?我怎麼記得你答應了。”
“你自己在夢裡擅自給我答應的吧!”
穆長閑緊抿嘴唇,似乎在認真回憶,又喃喃自語着:“那怎麼辦,請帖都發了。”
“什麼!?”柳秋安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無辜的表情,“你故意的!是不是?”
穆長閑笑着大方承認:“是。”
柳秋安氣急敗壞,同時感到一陣焦慮,還有一點點開心。
真是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難言地把自己埋進被褥裡,如果還有力氣,定要将那個嘴角都快咧到耳邊的人踹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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