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别演了,我送你回精神病院!
李胥麗很想喊出這句話,但她确實沒有這個權力。
“好,我今天……”
骥二郎完全無視了李胥麗,自顧自的開始講述今天的事情。從駱民偉到達精神病院開始,到剛才那一聲‘你怎麼才來’結束。
這讓李胥麗确定,至少在骥二郎的認知裡,所謂的陳律師是真的來了。
作為親曆者,她能夠确定骥二郎說的都是事實。當然,關于骥二郎看到了什麼鬼,鬼又對骥二郎說了什麼話這些,她是無法确定的。
“我知道。”骥二郎笑了起來,微微點頭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啊。”
律師說了什麼?
律師……長什麼樣子?
正常人的半透明态?還是青面獠牙?
李胥麗隻能聽到骥二郎的聲音,就像是剛才骥二郎和小女孩的對話一樣,這讓她的好奇心壓過了恐懼。
她真的很想聽一聽,看一看,而不是依靠骥二郎的話單方面腦補。
或者說,她真的很想知道,骥二郎到底有沒有陰陽眼。
以及,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
雖然從她的角度來看,骥二郎真不像是在演戲。
至少,兩次案件都沒法解釋——省廳派來的專家,在專業性上是毋庸置疑的,但也不得不扯出量子力學來。
但有一個關鍵在于,大多數精神病人眼中的世界,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
……
陳律師是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戴着紅色領帶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就很精英的樣子。
但仔細看的話,又能夠看出來他有些輕浮——他飄浮在骥二郎的身前,雙腳離地有三厘米。
陳律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除了骥二郎之外沒人能聽見。
就像是他和其他鬼一樣,除了骥二郎之外沒人能看見——在他的記憶裡,他已經成鬼多年,算是見多識廣,之前卻從未遇到過、聽說過有陰陽眼的人。
準确一點來說,是陰陽體。
骥二郎不僅能夠看到他們,還能夠觸碰到他們。
這對于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所以包括他在内的不少鬼,會選擇留在骥二郎的身邊。
但因為骥二郎不喜歡有人、有鬼窺探他的隐私,所以‘待在身邊’更像是正常人和正常朋友之間的位置關系。
不然的話,他或許會冒着被順手揍一頓的風險,勸說骥二郎當時不要太沖動——要講究一個度,輕傷和重傷之間的區别很大。
但在給人帶來的痛苦程度上,可以做到并無區别,甚至輕傷更痛苦。
“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陳律師是了解骥二郎的,所以先說重點。
“你的表現和口供,完全可以被判定為沒有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而且這件事情引發了輿情,罪犯和罪犯家屬在理論上,暫時是沒機會、沒心思來追究你的責任。”
“那就好。”
骥二郎笑了笑,他其實并不抵觸在精神病院生活,至少那裡沒有太多世俗的影響。
但他不喜歡強制治療,主要是會失去自由。
相比于七年前,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尋找他的父母。
“并不好。”陳律師這才勸說了起來。
“從你決定開始做事,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遇到類似的情況。而且以你的脾氣,一定會觸犯法律。”
“所以我跟你講過很多經典案例,比如一個女醫學生,拿刀捅了前男友二十七刀,最後卻是輕傷。再比如……”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卻發現骥二郎已經是神遊物外的狀态了,于是又歎了一口氣。
“要不,我像他們那樣直接把我的知識教給你。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
“不學。”骥二郎毫不猶豫的搖頭道:“學了也沒用,我下次還這樣打。”
“……這話可不興說啊,那監控一直錄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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