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稍稍動用法力,幾個縱身便來到了威清山。
京城地處平原,四周鮮有高山,威清山算是難得的一座高山了。所以這個地方目标比較大,并不是一般意義上适合隐居的地方。但不爽性格古怪、思維獨特,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到了附近,張有餘率先停下了身法,示意風照跟着自己步行前進。風照照做了,嘴上笑道:“師兄也太謹慎了。”她發現張有餘連神識都收了回來,隻用肉眼不斷眺望着山頂,或許是害怕自己神識鋪開會被不爽提前發現吧。
張有餘繼續打眼眺望,嘴上回應道:“小心些好。你快幫我找找,他有可能藏在山上哪裡呢?”
風照笑着一指前方:“還找什麼呀!”
張有餘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山腳下赫然有着一片農田,中間孤零零伫立着一間破破爛爛的農舍,自己一直顧着看山上,還真沒注意到山下有這麼一片地方。
農田裡,一個人正在忙着農活,似乎是發現二人走近了,那人停下手裡的活兒,慢慢站起身,将手中的小鏟挂在旁邊的籬笆上,然後才轉過身來。
風照歡快地跳到前面去,笑吟吟施禮道:“這位姑娘,敢問……”張有餘連忙拉了她一把:“作死啊!這個人就是不爽!”
“啊?”驚訝之餘,風照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張面孔。那是一張過于稚嫩的臉,臉上的輪廓柔和而飽滿,臉頰上甚至還有一點嬰兒肥,這張年輕的面龐還沒來得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顴骨和下颌,就被命運永久地定格在了十七歲。
不爽并未化形,以其本相行走于人間。
如果風照在滕王府上見過張有餘的化形,就能看出,不爽本人的面貌比張有餘心目中的要柔和多了。張有餘擅自在自己的印象中給人家添上了很多猙獰的特征,比如緊縮的眉頭、兇狠的雙眼和過于尖銳的下巴。
修行者有所謂“相由心生”的說法,指的是修行會影響修士的相貌。這一過程往往發生在修士修行到一定程度後,會持續五到十年最終定型,具體時長因人而異。而那些最終成仙的人往往都具有比較高的天賦,大都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達到了能影響外貌的程度,因此,上界的仙佛們外表往往都在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的樣子。
不爽在十七歲那年先是自築仙基,又是肉身飛仙,面容自然也就定格在了十七歲。
不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語氣算不上很生硬:“叫啥都行,實在不行我配合你變個小姑娘吧?”風照被他逗得莞爾一笑,張有餘則吓得在一旁連連擺手,又一個勁拉風照的衣袖。
看着兩人的反應,不爽嘴角動了動,迅速地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他回過身繼續忙活着自己的農活,嘴裡說道:“你們兩個做事還算得上心細,也夠機靈,就是手藝還是糙了點——你該不會覺得自己真把我的神識給屏蔽了吧?”
他後半句話是指着張有餘說的。他從下界起就給自己和風照布置了隔絕神識探查的法術,沒想到對方不僅破解了他的法術,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法術是什麼時候被人破解的。
沒等張有餘回答,不爽又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這次事情非同小可,之後我會上報仙庭的,你就别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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