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鷹重新返回石峪山,七繞八繞,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山腳下,此處山坡很陡,又有積雪覆蓋,很滑,極不好爬,但柏鷹靈活的像一隻猿猴,手腳并用的扒拉着岩石,躍上躍下,不一會兒就爬到了半山腰。
随後,柏鷹将牦牛屍體從黑尺裡取出來,往陡坡上一擱,屍體順着斜坡轟隆隆的滾到了山腳下,這樣就把牦牛僞裝成了一個失足跌落的死亡狀态。
柏鷹又給牦牛屍體上覆蓋了一層枯枝爛葉和積雪,就尋了一口山洞,躲在裡面靜靜的等候着二牛。
不消兩刻鐘,石峪山的另一頭響起了二牛粗犷的叫喊聲。
“鷹子,鷹子,你在哪?”
柏鷹大踏步的走出山洞,遠遠的看到二牛壯碩的身體,在四處焦急的尋找着自己。
二牛還拉着一個兩輪車子,車子的四周和頂部都用了一層薄薄的夾闆裹住,密封的很嚴實,夾闆的表面寫着幾個大字“武陵鎮豐羊屠宰廠”,柏鷹見過這輛車,這是二牛平日裡給一些大戶送肉的工具車。
柏鷹撿起一個石塊,朝着他的方向扔過去,石塊“咚”的打在車子夾闆上。
“别喊,快過來。”二牛的目光看到了他,柏鷹順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二牛連忙捂住嘴,拉着車子咯吱咯吱的跑了過來,眼睛裡閃爍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馬頭羊呢?割肉剁骨頭的家夥什都帶齊了,在車子裡擱着嘞,一會兒咱還可以用這個小車把肉拉回去。”
對二牛的周到考慮,柏鷹在心裡給他豎起了大拇指,但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什麼馬頭羊?比那玩意兒大三四倍了,是一隻野生牦牛,你會宰割嗎?”柏鷹開門見山的說道。
“牦牛,真的,在哪呢?”二牛的眼睛瞪得越發滾圓,像個水晶球,炯炯發亮。
“喏,在這底下蓋着呢。”柏鷹手指對着剛才掩埋處輕輕一指,面無表情的說道。
二牛興奮的彎着身子在雪地裡扒拉,大片的雪花和爛樹枝子被他扒拉開,露出了底下的牦牛龐大的屍體。
“嚯!好家夥,這麼大,得有一千多斤了吧,這哪兒弄的,鷹子。”二牛顧不得擦拭滿身的泥巴,腳一跺,驚愕的說道。
“我今天不是在這附近瞎溜達嘛,看到這貨噗通從山頂摔了下來,把自己摔個半死,我看它也活不成了,就用鐵釺結束了它的痛苦。”柏鷹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還揚動鐵釺指了指牦牛脖頸和腹部的窟窿眼兒。
二牛咂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咂摸着嘴巴喃喃道:“野生的牦牛怎麼會跑到村子裡來呢,不過,你小子也太幸運了。”
“行了,别說廢話了,怎麼樣,刀夠鋒利嗎?能搞定不?”柏鷹把臉一闆,故作不悅道。
“嘿嘿,沒問題,你在旁邊瞧好吧,我給你露一手,對了我能要個牛腿嘛?”
“哎呀,都把你叫來了,少不了你的,咱倆一會兒先烤點肉,吃飽了,再把剩餘的到集市上賣了。”
柏鷹不準備把肉拿回家,擔心家裡人誤會來路不正,還不好多做解釋,家人可不像二牛這麼好糊弄。
“不愧是好兄弟,這都跟我分享,真夠意思。”二牛一把拽住柏鷹的胳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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