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雲丫喊道。
雲丫娘瞪她,“你一姑娘家,到處亂跑像什麼樣!不許去!”
“我要去!”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雲丫梗着脖子反抗,“是我要嫁人又不是你們嫁,我得親自去看!要是不合心意的話,我不嫁!”
“胡鬧!”雲丫爹也生氣了,“姑娘人家整天把‘嫁不嫁’的話挂在嘴邊,羞不羞?”
雲丫眼眶立馬滲出淚水,“爹!你不疼我了!你們是不是嫌我煩了,想随随便便就打發我出門?哇哇哇!”她說哭就哭,跟六月的天氣似的。
小女兒是老爹娘的貼心小棉襖,雲丫一哭一鬧,兩個長輩立即無奈妥協。目标達成,雲丫立馬雨過天晴,笑嘻嘻地挨着自家老娘撒嬌。
看着一家三口鬥法過程的花樂樂暗中歎氣,原本擔心雲丫嫁人會被欺負,如今看來是不必擔心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能下水撈人、能哄住老人,聰明又機靈,反而要擔心她日後的丈夫了。
雲丫娘做事風風火火,既然決定要實地考察,立馬吩咐雲丫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和花樂樂進城。夜晚,雲丫和花樂樂睡一窩,花樂樂今天走了很久的路,困得昏昏沉沉,雲丫倒是精神抖擻,一個勁地問她呂家的情況,她也沒多想,竹筒倒豆子般如數交代清楚。
第二天中午,三人到了馬尾巷,吃了午飯便是午休時間,待花樂樂和雲丫娘睡熟,雲丫偷偷起床了。先前她和小姨天天逛街,這城裡的交通路況她都熟了,她趁二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精神抖擻的雲丫一路小跑往城東走——她打算去找那姓呂的算賬。
到了明月巷,花樂樂看着這街上的房子整齊雅緻,街道幹幹淨淨,原本打算橫沖直撞進呂家找人算賬的心,頓時升起了一點泥腿子對學問人的崇敬和膽怯。她心跳如雷,轉眼就到了呂大郎家門口。
按照花樂樂提供的線索,呂家門口左邊種着一棵桂花樹,右邊種着一棵樟樹,特别好認。
桂花樹緊挨着牆,樹幹有腰粗,枝葉繁茂,遠望如同一朵綠雲。雲丫見四下無人,便如猴子般迅速一蹿,兩手一攀,嗖嗖嗖地就爬上了那棵桂花樹上。她動作靈敏輕巧,絲毫沒有聲響地攀到靠牆那一面的樹枝上,然後扒開一點點濃密的枝葉,偷偷往呂家院子裡瞧。
‘這院子還沒我家一半大呢!’她嫌棄地打量,‘不過這院子打理得怪好看的,回頭我也在我家牆根種些開花的藤蔓。’
此時呂平康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長衫,躺在院子花架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修長幹淨的手指握着一本書,擱在腹部處。許是傷寒未愈,臉色有些蒼白,但因他氣質溫潤眉眼舒展,仍舊十分好看。
雲丫臉一紅,急忙把扒開枝葉的手收回來,拍拍嘭嘭響的胸口,‘你跳什麼跳?又不是沒見過男人?不過一個弱雞罷了,卞自得比他好看多了。’
她下意識回想自己見過的三個書生式男子,雖然都是愛穿青衫,可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俊生表哥如同大雪壓枝的寒松,卞自得是高雅貴氣的綠梅,那呂大郎便是舒朗溫潤的翠竹,不像卞自得那麼高不可攀,也不像俊生表哥那麼壓抑沉重。
呸!呸!呸!俊生表哥是最棒的!一定是這呂大郎學問差又得過且過,所以才長得如此懶散。不過落個水,居然還生病起來了,一病就病那麼久,中看不中用的家夥!
雲丫将人腹诽了幾遍,頓時計上心來,她折下一小枝桂花枝,朝那在花架睡懶覺的人扔去,桂枝在空中劃過一道綠色的弧度,撞上呂大郎的衣擺,輕輕地掉在了地上。
“哎呀,怎麼準頭這麼差啊!”雲丫小聲地懊惱,平日裡在林子打鳥,不說百發百中,好歹也十有八九啊,今日居然大失水準。
呂平康本就沒睡着,他睜開眼,隻見穿着一身淺色裙裳的她,在這綠油油的桂花葉裡十分醒目,姑娘的臉龐圓潤飽滿,白裡透紅,仿佛是桂花樹上結的一個大蘋果,将那臉蛋旁的葉子襯托得更加翠綠欲滴了。正是端午那日救他的那位小娘子,即便是泡在水裡,皮膚也是粉嫩水靈的。
誰知雲丫再一看,那家夥居然來到桂花樹這邊的牆下,正擡着頭含笑往上看呢。吓得雲丫差點手一松從樹上掉下去,幸好她一直都用腳勾住樹枝固定着身體。
雲丫見院子裡就他一個人,膽子頗大,先是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又小小聲地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娘子啊!”
呂平康興緻勃勃地道,“是的。在下頭一次見樹上有小娘子。”
雲丫又瞪他,“你小聲點!”想把人都引來嗎?
呂平康笑了,讓見者如沐春風,“一直昂着頭說話也挺累的,不若小娘子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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