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丫聽得心驚肉跳,這不許那不行,也隻有木頭樁子才能杵在角落一整天一動不動的吧?她不抱希望地問,“那我還能和哥哥們去山上套兔子、爬樹摘果子嗎?”
“當然不行!”
“那我還能和小姐妹們去清溪邊上洗衣、抓魚蝦嗎?”
“在家裡洗!免得外男看見你的手腕了!”
雲丫看看自個的胳膊,十分疑惑:看看手腕怎麼了,村裡的小娘子,哪個不要幹活?涉水趕鴨子、下田插秧……難道都不脫去鞋襪、卷起褲腳嗎?
“還有,每日研讀詩書兩個時辰,每日至少寫字五篇,直到你明白那些詩詞是什麼意思為止!”
“啊?”雲丫吓得不敢說話了,“可是,可是我們家裡沒人會讀書,我怎麼讀書寫字啊?”
也是,義務教育沒普及,一個村子都不一定找的出一個識字的人。花樂樂撓撓頭,“要不你改天和我去城裡,俊生的房間還存放一些書本筆墨,我拿一些給你?”
雲丫心裡很忐忑,這讀書是男子才能幹的事,給她用了豈不是糟蹋了嗎?“要不,讀書寫字這一項,就算了吧。”
花樂樂闆着臉,“怎麼,還沒開始就怕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筆墨太珍貴了……”雲丫喏喏道。
傻孩子,知識改變命運,就算不能成為女狀元,能看得懂銀票也是好的啊,省得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呢。花樂樂一拍大腿,自下決定,“留着不用也是給蟲蛀,就這麼定了。”
花大姑奶奶意動,能讀書寫字這多好的機會啊,若是能讓她大孫子來做,該多好?但嘴唇蠕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三人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眼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花樂樂還意猶未盡,便提議待會兒吃飯時和雲丫坐一處,要是有什麼不得體之處,她就暗中用手指戳戳雲丫的腰間。
晚間用餐,花家的男男女女分成了三大桌,原本跟花老娘等長輩坐一桌的花樂樂硬是湊到了小輩那一桌,雲丫看着滿桌豐盛的晚餐,又想去下午小姨說的那些規矩,突然悲從中來:這不能吃,那不能夾,難道她今晚隻能就着眼前的這碟青菜下飯了嗎?俊生表哥,你知不知道我的犧牲喲?
“表姐,還發什麼呆?快吃這豬蹄啊!我娘炖了一個下午,可入味啦!”花二嫂的小女兒吃得滿嘴油光,兩隻手正抓着一塊醬色的豬蹄,一邊啃得津津有味一邊奇怪平時最愛和她搶豬蹄的表姐怎麼今天淨發呆。
雲丫咽咽口水,狠下心道,“我今天不想吃!”
“哦,那我替你吃了!”表妹沒有察覺雲丫的異狀,又伸手夾了一塊豬蹄放進自己的碗裡。
雲丫連忙低下頭扒飯,‘一切為了俊生表哥!’
剛做完心理建設,雲丫對面的小子就發動‘糖衣炮彈’了,“表姑,這魚是我爹今天剛剛撈上來的,我娘特地炖的酸湯魚頭,您不是最喜歡嗦魚頭裡的腦油嗎?給您!”花大侄子的大兒子才十歲大,就已經會像模像樣的接待客人了,他夾起一個碗大的魚頭伸到雲丫碗裡——
“謝謝大侄孫,我最喜歡吃魚頭了。”花樂樂及時伸碗截了雲丫的胡,笑呵呵地道。
雲丫眼睜睜地看着那炖得白嫩嫩的魚頭落到小姨的碗裡,一時心如刀割。悲憤的她決定不看不聞不聽,專心吃飯。就着面前的清炒冬筍片吃起來,一碗飯,能有多少?很快就吃完了。看着桌上還有大半的肉菜,雲丫戀戀不舍地下桌了。
‘一切為了俊生表哥。’
“表姐,你吃飽了嗎?”花二嫂的小女兒驚詫地問,表姐平時一頓最少兩碗飯,今晚的食量怎麼少得跟貓兒似的。
雲丫擠出一句,“我吃飽了。”便落荒而逃。出了飯廳,雲丫拍拍胸脯慶幸,這才剛開始就那麼難熬,不過好在她挺過去了。
雲丫還是太年輕了,樂觀的她直到夜半,被活活餓醒的時候,望着黑漆漆的蚊帳頂,都能想象成是湯圓的芝麻餡——咬開黏糊的糯米白皮,流出滾燙香甜的芝麻餡!
唉!光是想着心裡就難受,胃裡也難受,雲丫覺得特别委屈:憑什麼她要努力變成俊生表哥喜歡的女子的模樣,而不是俊生表哥遷就她?她的模樣從小在村子裡就是數一數二的,那些小郎君天天扒在她家牆頭偷看,被她爹用竹竿子捅下去,都能在地面上砸出個凹坑了。
可偏偏俊生表哥冷冷淡淡的。
反正是睡不着,雲丫就不停地胡思亂想,一下子想到和俊生表哥成親的場景就暗自偷笑,一下子想到今晚那桌飯菜沒能嘗一口感到遺憾,一下子想到以後不能和小姐妹們去山上摘果子又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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