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皺了皺眉,不相信老闆的說辭,單看燭那一臉的惶恐不安,就知道這小賊肯定是來頭不小。但他也不想讓老闆在他身上耽誤時間,隻做恍然道:&ldo;好,那你快去,我先睡會兒。&rdo;說罷便扯松了頸間的領帶,跌坐在一旁的黃花梨躺椅上,歪在一旁合眼休息。老闆見他好似一副酒氣上湧的樣子,雖然有點懷疑,但卻因為形勢緊急,無暇顧及他,匆匆忙忙地跟着燭進了啞舍裡間去了。醫生在他走後睜開眼睛,開始琢磨着怎麼辦。看情況,那小賊是還沒走,甕中捉鼈好啊!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應該報警吧?可是醫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猶豫了再三,覺得憑他在啞舍裡的經驗,報警還是不可取的,反而添亂。可他還是放心不下,忍不住撫上脖間的那個十字架,那是一塊蒼藍色的玉質基督像,是老闆前幾日送給他的。他還記得這塊水蒼玉就是當初蕭寂的那一塊,老闆說這塊水蒼玉不符合啞舍的古風基調,才丢給他的。但醫生總覺得這點很奇怪,老闆從不會無緣無故地送他東西。若是有什麼事,他多少也能出把力吧?所以醫生悄悄地站起身,也往裡間去了。陸子岡很焦急,他下意識地知道胡亥做的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去管在他身邊用古埃及語唠叨的法老王,直接走到漆案旁,擔憂地問道:&ldo;胡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rdo;&ldo;來得正好,铻刀借我用一下。&rdo;胡亥放下手裡的和氏璧,直接神獸從陸子岡的衣兜裡掏出那把铻刀。陸子岡一驚,自從得了铻刀之後,他是一直随身帶着的,而且這次來本來就是想歸還铻刀來還那半塊無字碑。隻是沒料到胡亥居然這麼不客氣地不告而取。正想要委婉地表達他的不滿時,陸子岡卻驚喜地看到胡亥面無表情地用铻刀在自己的手心一劃,鮮血四溢。&ldo;你!铻刀是不能見血的!老闆特意提醒我的!&rdo;陸子岡急得直跺腳,立刻從胡亥手裡搶回铻刀,來來回回仔細地擦拭。&ldo;哪有那麼多說道。&rdo;胡亥不以為然,取出白澤筆沾了自己手心裡的血,在亡靈書上一陣塗抹,過了片刻,原本殘破的亡靈書回複了嶄新的狀态,上面的字迹如新。這一幕讓圍觀的法老王也啧啧稱奇。胡亥看到随着亡靈書的複原,右上角顯現出來的一個印記,他拿過黃金權杖作對比,發現上面的徽記吻合,便再次使用白澤筆,把複原亡靈書的日期有往前提前了少許,知道權杖印記完全消失才作罷。之後直接拿起手邊的和氏璧,沾滿了手掌中的鮮血,毫不猶豫地忘亡靈書上拓印上去。看着&lso;受命于天,既壽永昌&rso;八個篆文出現在亡靈書之上,胡亥滿意地勾唇一笑,随後像是猶豫了一下,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絲帕。陸子岡一直不放松地看着胡亥,此時看着那方絲帕攤開,顯出裡面一塊碎成兩半的玉質長命鎖,像是整個人被打了一拳一樣,立即呆在當場。他分明是沒有見過這塊長命鎖,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的眼熟呢?仿佛那上面的紋路都能詳細地在心底描繪出來……胡亥自然留意到他的翻唱,心下更是笃定,立刻用長命鎖&ldo;長命百歲&rdo;的那一面沾上自己的鮮血,不由分說地拓印在亡靈書之上。&ldo;你在做什麼?&rdo;胡亥循聲看去,看到老闆難掩怒氣地朝他走來,得意地揚起手中的亡靈書道:&ldo;我在做什麼?你應該知道吧?&rdo;一旁的法老王趕緊推卸責任道:&ldo;朕什麼都沒做也沒說哦!而且你看我這個樣子也沒法阻止他吧?啧,居然還弄了兩個物件,他應該是怕一個召不回,索性弄了兩個。&rdo;老闆見亡靈書上果然是印着兩個拓印,心中存了僥幸之念:&ldo;亡靈書能一次召喚兩個靈魂嗎?應該不可能吧?&rdo;法老王雙手一攤:&ldo;朕也沒試過,你問朕也沒用。不過這裡就我們幾個,朕沒有身體,你的身體又不符合,這個人的身體也很古怪,隻有面前這位小哥适合,所以就算召來兩個靈魂,也隻能蘇醒一個,亡靈書是有一定範圍的,出了這個屋子就沒事了。&rdo;他剛剛也想警告那青年的,可惜這人沒有老闆的鎏金耳環,聽不懂他說什麼。老闆一聽,便想讓陸子岡趕緊離開,可是他的手搭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陸子岡的雙目一直緊緊頂着漆案上的長命鎖,怎麼拽他都沒有反應。胡亥則沒去管他們說什麼,一雙赤瞳緊盯着手中的亡靈書,看着上面用自己的血漬慢慢地變得幹涸。老闆正想說不顧一切地把陸子岡拖走,可是還未使力,就見他臉色一白,直接昏了過去。老闆隻來得及撐住他的手臂,沒有讓他直接摔倒在地。而與此同時,在外面的回廊裡,也有一重物落地的聲音。老闆暗叫糟糕,一定是醫生擔心他,偷偷跟來了。匆忙把陸子岡放在地上躺好,除了房間一看果然看到醫生昏迷不醒地躺在門外,老闆方寸大亂道:&ldo;你不是說出了這間房間就沒事嗎?&rdo;法老王不好意思地刮了刮臉道:&ldo;微小的失誤應該在允許範圍内吧……&rdo;胡亥正一臉期待地守在陸子岡身邊,卻見老闆又抱進來一個昏迷的人,不由得一皺眉。怎麼會有兩個?不過轉念一想,皇兄到時候随便挑一個,倒也不錯。老闆把醫生放在地上,卻不忍他睡在冰冷的青磚上,便也盤膝坐了下來,讓他的上半身枕着他的腿。暫時安置好了之後,他擡起頭,眼神冰冷地看向胡亥,一字一頓地說到:&ldo;把和氏璧留下。&rdo;胡亥知道面前這人的底線在哪裡,雖然他曾經對和氏璧執迷不悟,不過現在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塊死物而已,便把手中的和氏璧重新放回漆案之上。不過看着這人依舊盯着他另一隻手裡攥着的長命鎖,便撇嘴道:&ldo;這是我在我皇兄的棺椁裡拿到的,你沒資格管我要。&rdo;老闆知道醫生當初把那塊碎裂的長命鎖放在了秦陵地宮的棺椁裡,他當初并沒有阻止,今日自然也沒用立場索回,便收回目光,不再言語。胡亥見老闆并沒有對他進入所做有何表态,但心下卻沒有放松。他非常了解這個人,越是表面上不聲不響,就表示他越在意,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胡亥薄唇露出意思陰恻恻的笑意,鄙夷地說道:&ldo;别一副那樣的神态,我隻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而已,你難道不承認嗎?&rdo;老闆摘下醫生眼睛的手一頓,随即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他想做的事?不,不是這樣的。他一直不敢蓋上扶蘇的棺椁,為他穿上可以保持屍體不腐的赤龍服,雖然也是期待他有一天會重新睜開雙目,可是自己卻也知道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追随扶蘇的轉世,也是因為不想看到他的靈魂在輪回中世世飽受夭折之苦,不想他的每一世的親人遍嘗骨肉分離的折磨。他隻是在贖罪,為什麼活下來的隻有他一個人?明明當初說好了是兩個人一起開創大秦盛世,讓天下百姓不再颠沛流離……可是他還是太渺小,連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都無法保護。而兩千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樣,沒有任何進步,依舊保護不了自己下決心要保護的人。這個世界很公平,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拿等價的東西來換……他可從未想過用懷裡的這個人去換另一個……胡亥看着老闆的手緊攥成拳,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得意地一笑,再想說兩句時,卻感覺到腳下的人一聲呻吟,連忙俯身把他扶起,讓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待看到那雙眼瞳睜開時,胡亥一時激動難以自已,薄唇微動,想要喚一聲皇兄,此時卻忽然膽怯起來。陸子岡睜開眼睛,就看到扶着胡亥手中攥着一塊碎裂的長命鎖,神情一陣迷茫,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圍觀得正有趣的法老王飄了過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他的話,笑嘻嘻地問道:&ldo;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有沒有很痛或者很難受?&rdo;他權當這位是實驗對象了。陸子岡按了按微痛的額角,覺得腦袋裡多了許多片段式的回憶,可是亂糟糟的,他一時縷不清,頭痛欲裂。又有個蒼蠅般的聲音在他耳邊直嚷嚷,便不耐煩地說道:&ldo;我不是說了聽不懂你的話嗎?還沖我叫喚什麼?對了,我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好像眼前一黑就暈倒了?腦袋裡還多了許多東西,夏澤蘭?是誰啊……不對……這個名字好像對我很重要……&rdo;胡亥聞言整個人都僵硬了,直接推開陸子岡,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陸子岡也渾然沒在意,呆呆地看着他手裡的長命鎖,腦中的回憶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幀幀地迅速撩過。老闆卻因為陸子岡說的那個名字,恍然大悟,原來胡亥用的那個長命鎖果然召喚來了一個靈魂,隻是正好是陸子岡的前世。他連忙詢問法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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